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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峰帶著1527和李夏楠搬到郊區公寓樓的第二年,李峰已全然再無當年的精英模樣,用蓬頭垢面、胡子拉碴來形容現在的他最為貼切。
1527帶著李夏楠剛一進門,卻見李峰酒氣熏天的怒火鋪天蓋地而來。
“1527,你說你帶夏楠去鎏金花苑和輝輝還有其他同學玩,那我問你,當時輝輝家里還有誰?”李峰問。
1527下意識地擋在了李夏楠的身前,護了護身后的孩子。
孩子剛進門的時候還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這會兒嚇得只敢躲在1527身后,側著身子,探出個腦袋向外張望著。
1527坦言:“有時候,夏楠媽媽也會在。”
“1527,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讓我女兒再和莫倩妮接觸了嗎?”李峰對1527吼道,“怪不得法院寄給我的證據清單里會有這些照片!這些全都是我搬到這里之后,你偷偷帶著我女兒在胡碧霞家和莫倩妮的合影!你知道這對我有多不利嗎?”李峰把證據材料里的一疊李夏楠和莫倩妮在輝輝家相處地很愉快的照片扔到了1527臉上,指著1527的鼻子,怒問,“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說著,李峰瘋了一般抽打起了1527。
“你別打1527!”李夏楠哭叫道。
李峰怒不可遏地說:“李夏楠,你再吵,我連你一起打!他一個機器人,就跟條狗一樣,不打長不了記性。”
2
李峰沒過多久就把自己的手打疼了,罵罵咧咧地走入了里室。
1527之前已經被李峰打得跪倒在地,他見李峰離開了,迅速回頭對還在進門處的李夏楠輕聲說:“夏楠快回房間,給你媽媽打電話,讓她報警,帶你走。”
“那你呢?”李夏楠雖這么問,但已聽話地向自己的房間挪了挪步子。
“夏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結實著呢。”1527揚了揚嘴角,但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盡管那都是納米機器人的偽裝,卻叫人看了觸目驚心。
李夏楠那邊剛一關緊房門,這邊李峰就拿著之前在里室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的一根皮帶,他見李夏楠不見了,高聲道:“老子還沒讓你走呢,李夏楠!給我從你的房間里滾出來!”
李夏楠在屋內有些怕了,她剛剛撥通媽媽的電話,但那邊一直只是振鈴,她也知道媽媽一直都很忙,也許根本接不到這個電話。
門外的是自己的父親,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李夏楠準備開門,卻聽到1527的聲音傳來:“夏楠,你別出來!按我說的做!”
緊接著,孩子在屋內聽到了皮肉被抽打,似乎皮開肉綻一般的聲音,好在這個時候,電話通了。
李夏楠邊和媽媽匯報這里的情況,邊聽到李峰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要把你退了,扔到廢舊機器人市場上去,把你的胳膊和腿都卸了!你的程序搭錯了?竟敢當面忤逆我!”
“您雖然是我的主人,但我是居家服務型機器人,為這個家服務是我的最高宗旨。”1527辯解,“您買我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讓我看管家里的孩子,孩子想要見媽媽,我就有義務……”1527的話語化作幾聲痛苦的嗚咽。
李夏楠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近。
1527追著李峰來到了家門口,他問:“峰哥,你現在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是醉酒狀態,你知道你開門的后果嗎?”
“我管他是什么后果!”李峰說著就猛地打開了門。
1527飛撲到李夏楠的身前,卻只聽李峰突然倒地,一回頭,1527發現李夏楠手里正拿著一把防狼電擊槍,李峰被他電倒在地,全身痙攣著暈了過去。
“1527!”李夏楠跑到了1527身前,看到1527滿臉是血,急得眼淚倏地就在眼眶里打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