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掛了電話后便覺得屋里的氣氛好似有些不對勁,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感覺。
她低了低頭看到自己裹著的浴巾,以及浴巾下穿著的泳衣,好似知道了尷尬的來源。
浴巾已經濕了甚至擰一擰還能有水滴下來,而程安還好死不死的擰了下弄了腳邊一地的水。
她抬起頭對上任景西深沉的目光沉吟了下:“我還是出去等吧,前臺應該一會兒也就到了。”
可她剛轉了個身任景西的一只手便抵在了一旁的墻壁上,垂眸望著她:“你這樣怎么出去?”
他可不想讓程安就裹著個浴巾站在走廊上,尤其還是裹著一個快要濕透的浴巾。
任景西的手虛攏了下又收回,走到衣櫥旁取下情干凈的浴袍放到她手里:“先把這個換上。”
臨了好似還怕程安不愿意又補了一句:“萬一凍感冒了,夏寧還要照顧你。”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別給別人添麻煩,還耽誤到人家夫妻和好。
程安聽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甚至想和他吵個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忍了下來。
算了,還是不要和他拌嘴糾纏不休了。
程安轉過身去也沒有太介懷,畢竟自己里面還穿了衣服,直接就把浴巾脫了下來把浴袍套了起來。
等一切都弄好后轉回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任景西比她還沒有介外的一直看著她,目光都不曾離開過。
由于被他這么盯著程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人家紅了幾許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沒見過啊。”
可任景西與她想象中的反應不太一樣,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火,反而使目光逐漸深邃變得復雜難懂,好像在透過她思考著什么。
程安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沒讓她做什么,任景西便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再離她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程安的個子已經算高了卻也只是到他肩膀的位置,在他走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仰頭望過去。
看到他眼底一片晦澀,似是在隱忍掙扎著什么,最后緩緩開口道:“剛才你在溫泉館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什么?”程安下意識的問著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他繼續說著:“想要和我不要再糾纏下去,甚至覺得和我這樣子,不理不睬也挺好的。”
程安愣了幾秒這才后知后覺的知道了任景西剛才全部都聽見了。
她睫毛輕輕顫抖著心里有些難以言喻的空澀,最后還是望向他點點頭說出了心里話:“是認真的。”
她好似感覺到任景西的呼吸顫抖了下,看著她的目光也愈發沉沉,他沉默著沒有任何言語卻讓人看不透也猜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程安深呼吸著難得平靜的向他吐露著自己的心聲,這恐怕是回國這么久以來的第一次。
“任景西,我回國不是為了你,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為你留下來。”
“我心里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區別有多大,你有未婚妻,不管過去如何又或者發生了什么對我來說現在的局面就是這樣。”她眸光清亮思緒清晰,看著他的眼神時不卑不亢沒有任何的妥協和心虛。
任景西知道,程安不一樣了。
和當年那個會躲在他身后需要他保護的程安已經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