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程安便有些后悔了,怪自己多嘴,而且任景西肯定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吧。
果然,她感覺到任景西的身體有些僵硬,在片刻后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她:“你知道什么?”
程安抿著嘴角望著他漆黑的雙瞳半晌后,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你前兩年受傷的事情。”
說著程安指了下他的腦袋:“縫了針。”
任景西看著她忽而扯了下嘴角又轉回身背對著她。
程安以為他不開心了便沒打算再提這件事情,可當她的藥膏剛剛抹上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任景西沉沉的應了聲:“嗯。”
程安的手微微一頓聽到他又繼續說著:“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程安垂著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一言不發的將最后那幾處擦好后拿紙巾擦了擦手,叮囑到:“你這兩天就先別碰水了吧,要換藥的話就找徐澤,你自己是擦不到的。”
她話音落下收拾著藥箱正準備起身時任景西卻握住她的手,溫暖且有力。
他拉著她漸漸向上,有音指引著她位置。
任景西的頭發硬硬的,摸起來有些扎手,當動做停下來時程安感覺到了頭發下藏著的,蜿蜒疤痕。
一個大約五厘米的傷痕。
程安低下頭看過去,任景西濃密的頭發將其隱藏的很好,讓她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區別。
可在這一刻卻分明感覺到了心里的震驚,以及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難受,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分外沉重。
“這里。”任景西語氣輕松仿佛受傷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任景西松開她,程安卻恍惚的沒有在立刻離開。
因為是背對著程安看不見他的表情,可他卻知道任景西的心里一定不是這樣子的。
程安看著他已經穿上衣服的后背,他的傷痕仿佛還歷歷在目那么的觸目驚心。
任景西轉過身來看著她,將她的每一個細小表情都收入眼底。
在這一刻,任景西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么卑微,她有一點小小的擔心都能讓自己感覺到慶幸。
是否這樣就能證明他在程安的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位置的,最起碼程安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討厭他。
“她為什么對你動手?”程安沒想太多直接就問了出來,她實在是不明白楊酈瓊那么重視任景西,為什么要對他動手。
而且還不止一次。
任景西目光沉了沉深深凝望著她,有很多話仿佛就在嘴邊可在說出來之前卻又忍了下去。
忽然間,沒有預召著任景西上前輕輕擁住了她,把她置于懷中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好似用了些力氣又好幾是虛虛的攏著她。
程安愣了幾秒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可想讓他后背的傷手上的動作卻又停了下來。
原來在潛意識里,還是擔心會把他弄疼,甚至是心疼他。
任景西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輕輕的閉上眼,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
突然間楊酈瓊歇斯底里的模樣出現在眼前,以及她那令人驚駭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