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愛他,可是我不能為了他而改變我的線。”
“線?”夏寧聽不明白抬眼望著她。
她背面著樹陰下,黃昏的余光從樹葉的間隙中層層落下,在她的身后交疊錯落。
明明是一片光亮卻襯著她的臉色越發的晦暗。
“所以我不相信自己,還能保持這樣的日子過多久。”她好似有些紅了眼尾:“偽裝真心很難,偽裝不愛他更難。”
“小安,你到底什么意思?”夏寧越發聽的糊涂,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件小事,這可能就是程安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
她垂著眼眸淡淡的一字一句又充滿了落寞無奈。
“我是不可能跟仇人過一輩子的。”
她轉身走的干脆,可夏寧卻是狠狠地怔愣在原地,看著程安越走越遠的背影腦袋嗡嗡的像是纏了亂麻越發困惱。
“仇,仇人?”
好端端的任景西怎么成了仇人了?
這件事情怎么說也不合理呀?
夏寧面色有些沉重,回想著程安剛才離去時的神色,認真的根本就不像在開玩笑。
難道說她還有什么大事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講過嗎?
——
“阿景,我哥說你是心思最深的人,的確是沒有說錯。”孫倚坐在沙發上和任景西隨便聊著。
任景西看向他不言,孫倚也不惱悠哉的繼續說著:“你看你和程安之間的事情就一句話的事,可你卻從來都沒有和她說清楚過。”
任景西聽著覺得有些好笑,他和程安之間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
可任景西沒質疑他只是問著想聽聽他的意見。
“什么話?”
“說你愛她呀。”孫倚往前坐了些:“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對程安說過你愛她?”
任景西身子微微一怔,開始回想起來。
“你肯定沒有說過。”孫倚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他的回想:“五年前是因為你愛而不知,可五年后卻是因為你不敢。”
“你怕你說出口了程安會拒絕你,當然現在也有可能是她會敷衍你。”孫倚嘆了口氣:“所以你不敢,所以你小心翼翼卻又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和任景西做兄弟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會了解他一些的。
所以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才能比一般人看到的更為透徹。
“你覺得任紹揚礙眼,是因為覺得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感情,怕程安就此動了心。”
任景西深深地凝視著他,神色已經變得有些許的冷冽。
“我和程安之間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任景西說著頓了頓:“不是我一句愛她就可以抵消掉的。”
就好比她父親當年的車禍就是埋下來的伏筆,是所有事情,萬惡的開源。
可孫倚并不知道這些只是說著他心里覺得最正確最有效的做法。
“我知道你顧慮很多,畢竟身上背負的是整個任氏集團。”
“家業不容易,可程安也只有一個。”
“說一句愛她,其實并沒有那么難。”孫倚定盯望著他,有著已婚男士的得意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