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西把程安帶回了任家,她乖巧懂事不吵不鬧,可依舊是帶來了楊酈瓊的抓狂咒罵。
有一瞬任景西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應該在神經衰弱的母親面前帶來這個孩子。
他也許應該給這個孩子送到福利院找一個好人家收養。
可女孩在回來第一天的晚上扯了扯他的?口。
閃著無辜又空洞的眼睛問他:“小叔叔,安安是拖油瓶對不對?所有人都不喜歡安安,都是安安的錯。”
他心里顫了顫,不知道為何想到病床上那男人最后的話。
他心軟了握住她一直冰冷的手:“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你可以留在這里。”
后來,任景西成功勸下了楊酈瓊將程安留了下來,在既將出國完成學業前托付給徐姨好好照顧她。
可任景西疏忽了,自己的母親怎么會善待這個證明她錯誤的孩子。
因為要提前完成學業接管任家,在國外的日子他一直很忙直到學業結束后才回國。
那也是這幾年后第一次看到程安。
她骨瘦如柴營養不良的樣子不像一個剛剛上高中的孩子,可想而之盡管他收養了她,可她在任家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所以,出于心疼憐惜他把她養在了自己身邊。
日夜相處精心照料,曾經眼神空洞營養不良的孩子長成了落落大方明媚活潑的姑娘。
她會對他撒嬌,會纏著他,會和他鬧著玩。
也會在他應酬酒后悉心照料,會在他心煩意亂時默默陪在身邊。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在彼此之間占據了重要的位置,甚至填滿了彼此之間的每一處縫隙。
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只是任景西自動的選擇了忽略選擇了沉默。
從那時起,任景西就知道他做錯了。
曾經,任景西覺得她一直就是長在身邊的小姑娘,雖然有點小心思調皮了一些但總是覺得她沒有長大。
可在她大學畢業那天,她穿著學士服站在陽光下淺淺一笑。
明媚的讓艷陽都為之遜色。
任景西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走過去,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花遞給她。
“安安,畢業快樂。”
女孩接住花也投向了他的懷抱緊緊的抱住了他。
他低頭淺笑,難得溫柔。
那天他們拍了這相處十年來最后的一張照片。
他西裝革履,她穿著學士服,像登對的情人。
任景西很寵她,總是擔心她會被欺負,既使忙了一天后滿身疲憊也不忘記去她畢業聚餐的餐廳門口接她回家。
那一天他慶幸自己去了,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
程安喝了許多酒,醉醺醺的連路都走不了。
任景西數落了她幾句,要不是他趕來這丫頭晚上怎么回家,甚至會不會回家都是個問題。
程安紅著臉眼神迷離的很是不悅,低著頭委屈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任景西也聽不清卻還是無奈的輕輕笑起,給她脫了鞋抱到床上,又給她拿熱毛巾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