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晃過神來,原來有幾個門生,竟還能治愈他內心扭曲的世界。
李景隆接著道:“好了,陳生你下去吧。”
陳生離開后,張信三人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戳到李景隆的哪根弦,又挨上揍。
“為師出一道題,你們作答。”
“老師,學生等人此時根基不穩,還是要打打基礎的,再加上這手...需要...”顧江手心是火辣辣地疼,聽李景隆要讓他們提筆做題,卻忍不住地想要提醒他這樣教是不對的。
李景隆卻是瞪了瞪他,道:“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顧江竟是無言以對,兩日一晚早就將眼淚流得干涸了,倒也不至于哭哭啼啼。
李景隆起身,在這書房里背著手,來回踱步,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其實,根據《皇明三元考》的記載,李景隆早就知道明年會試的考題和那個會元黃觀。
李景隆想著截和,但又不能太明顯,不然引起別人的懷疑就不好了。所以,他笑吟吟地道:“屯兵塞上,且耕且守,來則拒之,去則防之,則可國無憂,邊境無虞。”
顧江不禁呆滯,李景隆這隨口一說,便已成股,這是**裸的八股文,李景隆必然對四書五經有所習之,可他又為何說是閑書。顧江帶著心頭的疑惑,向李景隆作揖行禮:“老師隨口便已成股,倒是...咳咳,莫非老師也讀過四書五經,會作股?”
“不會!”李景隆的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張信三人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tmd,你沒讀過四書五經,還好意思來做人老師,你不會做股,還嘚瑟個什么勁!
李景隆卻笑著道:“不過,為師為了教好你們,特地買了《八股》三百篇,這就是老師從中節選的一章,你們抓緊做題吧。老師陪你們一起成長。”
張信三人徹底絕望,這是要廢的節奏啊!
這次會試是沒啥指望的,也罷,當初也是幸得李景隆所救,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做錯了事,總得付出代價。顧江心想還是陪張信三年后再去科考,功名無望啊!
三人只得圍著書桌,各自攤開紙,開始做題。
李景隆則是讓陳生搬來個太師椅,自己悠哉悠哉地躺上椅子,腳翹在書桌。不大一會兒,鼾聲便如雷貫耳地響起。
正午時分,林曜送來了名帖。
陳生也是三五不時地來給進出書房,想同李景隆上報,但又不敢叫醒李景隆。
“陳小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嗎?”張信見陳生在書房里來回晃蕩,搞得他也無心做題。
陳生道:“有人向小公爺送拜帖,約著去安樂軒食膳。”
張信同李景隆待了兩日,被他這般玩弄,便已覺得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對陳生也產生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