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容忽然想笑,就這沒良心的女人,心定然是黑的!
可誰知蘇青鸞竟開口了,異常嚴謹,“一身紈绔氣息,油滑腔調,可掩不去你家中高堂早逝,令尊不喜……”
小藥童在一旁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小聲的扯著蘇青鸞的手,“小蘇,就是討厭你也掩飾點,嘴巴太損不好。”
可蘇青鸞并不聽藥童的勸阻,依舊更進一步,“我見你手有老繭,分明是練武所致,可你卻裝作一副不會武功的樣子,你怕是在掩飾什么吧!或許……你身處困境明哲保身,身懷武功卻不愿外漏。等等,不對!聽口音你不是錦城人,既是如此,你這般偽裝自己想必不止身處困境,你這般長袖善舞八面逢源,還有走不出的困境?想來,你是錦城囚客吧?”
此時的蘇青鸞一步步逼近自己,蕭肅容忽然有些膽戰心驚。
這個女人,一五一十的窺盡了自己的心思,他忽然有些瘆得慌,他趕緊避開她的眼眸,忽而低聲笑道:“姑娘這張嘴,好會損人啊,我要說不是呢?”說著,他伸出自己的手,“這手上的繭,是喝酒劃拳劃出來的。”
“是嘛?”蘇青鸞倒是認真的盯了他的雙掌看,明明就是常年練武,還狡辯。想著,蘇青鸞也不與他辯駁,隨后抬起頭來雙唇向上一勾,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瞬間燦若星子。
但以蕭肅容對她這萍水相逢短暫的認知告訴他,這女人善變,忽然這樣無害的模樣,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她忽然出手,將蕭肅容的手腕一扣,反手一擒,但只聽得“啪”的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伴隨著蕭肅容的慘叫聲,小藥童在一旁聽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下手輕點。”
蘇青鸞松開了手,一臉狐疑,“真不會武功?”她難道診錯了?
怎么可能?必定是他裝的,料想此人不簡單。
“你就繼續裝吧!”蘇青鸞索然無味,繼續朝前方走去,“走吧,前面有個廢棄屋舍,我幫你把骨頭接回去。”
小藥童可憐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緊隨著蘇青鸞而去,只留下蕭肅容那那里扶著自己脫下的手臂,既痛又扎著心,“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女人,心是茅坑里撈出來的吧!”
有這樣試探的嗎?
他像是說謊的人嗎?
但此刻他拖著這條廢手,也不好再回城,只能暫時忍著痛跟上前去。
前方的確有一廢棄的屋舍,遠在阡陌,前方迎著早已同樣被棄驛道,雜草蔓蔓,后方連著遠阡,不遠便是那道斜斜的山坡,可以想象得到多年之前,這里也曾車馬喧囂,塵埃飛揚。
可惜,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廢棄的屋舍顯得孤寂無比。吹去灰塵,依稀可見其中布置,應是迎來送往的酒肆或茶舍,小藥童在外面大喊著:“你們來看,這里還能看到玄音閣那株葫蘆藤呢!”
“小藥胡扯,相隔這么遠,哪里能看得到!”蘇青鸞當做聽笑話似的,坐在這里面雙手拉著蕭肅容的手臂,在說話的同時一拉一扭,頓挫之間動作利爽,毫無手下留情之心,直痛得蕭肅容大叫了一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