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暈死過去的那一刻,他道:“你……動了什么手腳?”
他真不該停下步來聽這個女人胡謅瞎扯!
蘇青鸞走近他身前,看著此時倒在地上的蕭九,饒是暈倒在地,一頭墨發凌亂鋪陳在旁,卻仍舊遮掩不去那斜入鬢角的劍眉,如玉的臉面上寒霜覆蓋,卻再無威脅。
蘇青鸞伸出腳踢了他兩下,勾起唇邊一笑,“饒是你身手比我強又如何,還不是任我宰割?我在元寶的藥里多添了一味曼陀羅,你在廚房里慢火煎熬了那么久,醺不暈你才怪!”
一味曼陀羅,能將人的神經意識全部麻痹,武功再強的人也無法避之得開。
蘇青鸞干脆將他綁在中堂外面石階上的柱子上。
蕭九被撂翻了之后,直到晌午時分才幽幽轉醒過來,待到睜開眼時,看到自己背靠著后面的石柱,雙手被負著綁在身后的時候,一臉的震驚,“誰……誰將我綁住的?”
“還有,這里是哪里?”他一轉頭,正巧目光轉入中堂內,并排著的兩列棺材橫在眼前,頓時將他嚇得臉色都青了。
“你可算醒了!”蘇青鸞的聲音冷不丁的從后頭傳來。
今日她一身清雅羅裙,裙邊系著一雙碧綠結,走來時裙花蕩漾,十分嬌俏。
一聽到這聲音,蕭九回過頭來,看到是蘇青鸞的時候,頓時愣了一愣,“你把我捆綁在這里的?”而后又掙扎著自己,無奈雙手被反著負身后,又捆得結實,他根本掙不開半分,“你把我弄到這里來想做什么?你該不會……還記恨之前被打翻那一車酒吧?你自己說兩清的了,可別耍賴!”
蘇青鸞走近石階旁,一只腳踏上石階,一只還在下邊,蹲身下去半俯瞰著眼前男子,“扮下去,繼續糊涂給我看。蕭九我可真是小覷你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打得了女人,還裝得了傻。”
“蕭,蕭九?”他再度愣了一愣,“你怎知我別名的?”說罷,他的神情卻默然了起來,隨后竟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已有十年,沒有人這么叫過我了。”
蘇青鸞一聽,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冷凝了下來,最后雙目如珠,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昨夜風過,于亂葬崗前她催眠了那個叫做蕭九的男人,她又親手將他撂暈的,又親手綁在柱子上……再往前想時,那時候在玄音閣外的酒肆中,蕭肅容被撞暈過后的表現,武功極強,又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蘇青鸞湊近了他,忽而十分嚴謹認真的問:“你是蕭肅容?”
蕭肅容縮了縮脖,有些好笑,“自然。”
可蘇青鸞卻沒有笑,此時此刻神情有異,一反她先前那種得勢不饒人的姿態,此刻更似是一個醫者,在詢問她的病人。
她詢:“那蕭九呢?”
蕭肅容聞言,嗤笑了一聲出來,“蕭九自然是我了,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我?”這事蕭肅容豈有胡言,他乃九月九出生,父親母親最善喚他“阿九”。
“如若,真有第二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