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帶著蘇青鸞直接上府衙里,搬出父親的名頭,蘇青鸞想調查什么就調查,可誰曾想蘇青鸞半夜上演了麻袋套頭這一出,蕭肅容也只好直接亮底牌。
韓赟聞言,連連搖頭,就是臉上的贅肉也跟著一塊哆嗦,“此案目前不宜聲張,尚未找出真相,對外不好結案。”
“我看此案擱了快半月了吧?”蘇青鸞開口,她見醫館內的灰塵厚度,由此可見醫館大夫失蹤時日,“你卻只能蹲守在醫館附近,你難道不想破案?”
“自然是想,可……兇手太狡猾。”韓赟滿嘴不忿。
蘇青鸞上前去,“我幫你破這案子如何?”
“你?”韓赟正想說把她拉回去嚴刑拷打,可眼下蕭肅容亦是他開罪不起的,蘇青鸞又如此自告奮勇,“我如何信得過你?”
“大人,你破不了此案。”蘇青鸞立于韓赟跟前,毫不避諱的說,“聲不見人死不見尸,你要有轍的話也無須討好璽揚陽了,你今日上府奉承,怕不就是擔心此案阻擋了你前程?想來你距離卸任也不久了……”
“得得得,哪有你這般說話的?”韓赟被這么一說臉上一紅,有種被人當場戳破的羞惱。
可蘇青鸞卻繼續說:“醫館大夫于失蹤前與人在家起過爭執,和誰?大夫倉促收拾完藥柜,可見當時應該是有人催其出門,或是夜半請診的,這醫診記錄可曾一一排查可疑病人?”
蘇青鸞如此一說,韓赟呆住了,有些無法應對,案發到此刻,他一頭亂麻根本就理不清,衙內也沒一個得力的,卻沒想到蘇青鸞只三言兩語便分析了出來,頓時他似有端倪。
蘇青鸞還說:“另外,還不排除大夫自己藏起來,究竟是為何藏起來?還有元寶看樣子是醫館的人,她為何會癡傻?”蘇青鸞說著,又停頓了一下,“這些,大人都不想查清楚嗎?”
韓赟一時啞口無言,“本官,自會查明。”想了又想,于是又問蘇青鸞,“可元寶,又是何人?”
“先前你不是說,文大夫有個女兒嗎?”
韓赟訕笑了起來,“那也不喚元寶呀,文大夫的女兒小字嬛兒,不曾叫喚元寶呀!”
“文嬛兒?”
蘇青鸞陷入了沉默中,頓時又覺得有哪里對不上來。
趁著這機會,蕭肅容將韓赟拉到一旁,“韓大人,此案若無法告破,國公府能保你多少說不準,但此案若能告破,無需國公府你照樣升遷,何樂不為?”
說著的時候,蕭肅容從自己的袖間取出了今日拽開璽揚陽的那根錦帶,“倘若蘇青鸞真破不了此案,璽揚陽能保你多少,我蕭肅容亦能。”
韓赟呆住了,許久之后咽了一下口水,抬起頭看蕭肅容時,只覺此男兒于夜色之中光彩奪目,就是連說話都這般好聽,使得他無法抗拒。
想了想,他一咬牙,“好,便將此案交給你們。”
蕭肅容聞言,笑著看向了蘇青鸞,朝她一眨眼,一副邀功的模樣。
得到了韓赟的許可,蘇青鸞最想看此案的卷宗亦是輕而易舉,韓赟帶著他們回府衙的時候,還終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吃痛不已的臀部。
“你當真沒看清楚那小賊的模樣?”
“能看清楚,我還不想看清楚嗎?那人身手極快,大人若不下千兩黃金懸賞,只怕不好捉拿。”
蘇青鸞信口胡謅的本事漸長,韓赟卻一聽千兩黃金便孬了,“本官哪有這許多黃金?”
“那便白挨了一遭,不過大人放心,下次他再打你,我一定看清他模樣。”
二人并肩走在長街上,有一言沒一言的搭著,她是颯爽兼無邊的胡謅,韓赟居然她說什么也信,蕭肅容便是有些咋舌不已。
只是,蕭肅容如此跟隨在二人的身后,相距不過五部的距離,就如此看著走在前邊的蘇青鸞,她此刻舌燦蓮花將韓赟唬得團團轉,可不知為何,蕭肅容便覺天地如此安靜。
天街夜色映娉婷,蕭肅容竟有些甘之如飴,便如此亦步亦趨于她身后。
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人芳蹤可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