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畜生……”文嬛兒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可在說到畜生這二字的時候,情緒卻難以安撫下來,隨著喘息聲重,她在蘇青鸞的懷中也逐漸難以控制。
蘇青鸞不想功虧一簣,這會什么都還沒問出來呢,她極力的握住文嬛兒的手,加速了問話,“誰是畜生?”
“麻子,都是畜生,統統是畜生。”文嬛兒大喊出來。
果然,查到的沒錯。
即便早知道是這樣的情形了,可看到文嬛兒這樣,蘇青鸞的心依舊是冰冷的,她又加問:“爹爹呢,爹爹去了哪里?”
“書生,公子和小姐……啊,我的頭好痛,病了,他們病了!”文嬛兒的情緒逐漸不好控制,極力的想要掙開蘇青鸞的手。
可這臨門一腳,蘇青鸞終于打聽到書生了,她也有些心狠了起來,任憑文嬛兒怎么掙扎,仍舊是死死的抓著她的手,強硬的逼著她問:“哪個書生,哪個小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頭好痛!”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當時就在場對不對?”蘇青鸞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任憑她抓破自己的手也不肯放,咄咄逼問,“當時深夜,有人來敲門,叩,叩,叩……對不對?”
叩,叩,叩……
那是拍打門板的聲音。
夜深了,文大夫家的門早已經關了,可依舊是有人夜半前來敲門,當時你在場的,對不對?
文嬛兒的記憶被強行拉出來,眼前所見到的蘇青鸞就像是蒙著一層水霧般,看不真切,就好像是回到當時一樣,文嬛兒的痛楚并著記憶一塊升起。
“大夫,大夫開門救命啊!”那是當夜,文嬛兒清清楚楚聽到的,她此刻復述了一遍,神情冷凝了下來,盯著蘇青鸞喊:“公子小姐快不行了,大夫救命啊!”
那一夜,文嬛兒記得清楚,“下著雨,爹爹走了,麻子也走了,全都走了,走了……”
文嬛兒的聲音很平靜,一個人蹲在這巷子里,聲音就像是從幽冥中傳出來似的,在漆黑之中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她的淚珠在漫無表情的臉上掛著。
她的心里,該是多么的苦,那般不堪忍受的記憶被強行拉了回來。
“治不好的,還會來的?”文嬛兒說。
“誰?”
“他們!”文嬛兒側首,定定的看著蘇青鸞,被催眠之后的神情冰冷得讓人不禁打寒顫,她對蘇青鸞說:“麻子追著他們走了,你追啊,快點追啊!再沒回來過,爹爹沒回來了,元寶也沒回來了,元寶……元寶叫金錠啊,麻子是有名字的!”
“是我在后街遇到他,見他可憐帶回醫館治病的。他說他感恩的,他感恩的!”
“金錠,金錠!”文嬛兒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喃喃著這個名不斷,情緒忽然又開始有了起伏,“什么金錠,就是麻子,什么感恩,就是個畜生,畜生……你們這些畜生,我要將你們統統喂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