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那牡丹樓里又來了個青樓的妓女,患的又是一身風流惡疾,文嬛兒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不便每日出樓,于是交代好了診金銀錢,讓醫館每日煎好了藥送到牡丹樓后頭,不情不愿。
“爹爹真是的,每日都要我一個姑娘家來這種地方,也不怕我將來嫁不出去。”文嬛兒手提著食盒,食盒中端著煎好的、熱騰騰的藥,一想起要去醫治那骯臟的女子,她就更加不情不愿了。
而那日,文嬛兒照例前去送藥,卻發現那吳禛書生也從牡丹樓后門與爵爺同進,那斯文白凈的書生時常進出這種地方也著實不好,可讓文嬛兒意想不到的是那麻子居然也偷偷跟在后頭,一撞見那書生也進出煙花之地的時候,一時怒從心起。
“你個浪蕩白面書生,勾引嬛兒,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麻子揮拳就往書生身上揍,偏巧又撞上了爵爺,誤以為是到青樓里尋釁的,于是爵爺當即命人將這渾身爛臭的麻子狠打了一頓。
鼻青臉腫的麻子委屈叫道:“都怪這書生浪蕩,勾了我家嬛兒。”
“誰家誰家?”璽揚陽聽了半天才明白,原是自己手底下的書生奪人所好。
但聽那麻子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每日來醫館取的都是治什么病的,文大夫是個好人,但不代表他的女兒能任你們富貴人家欺凌。”
“誰欺凌我了?”文嬛兒大喊出聲,在這種煙花之地發生沖突,真是好不丟臉,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都怪我爹爹胡亂發善心,怎的招回了個瘟神,死麻子臭麻子,別靠近我。”
“那書生有什么好的,我……我的病很快就能治好的,你爹親口允諾的,到時候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嬛兒你知道我的心的,我對你不壞的,不似這書生。”麻子被打出了內傷,邊說的時候還邊嘔血,不住的用手去擦拭,沾染了衣襟邊上也是一堆血跡。
文嬛兒一陣窘迫痛罵了麻子一頓之后就匆匆跑了,書生吳禛亦是不想惹事的,便草草的辭了爵爺,爵爺見這是一場情事烏龍,自己手底下的書生撬了人家墻角,現在還讓手底下的人將麻子打得嘔血不止,不禁也嫌棄的轉身離開。
熟料,那麻子跪在了爵爺的面前,磕頭道:“爵爺,我知你手段通天,我也知道那書生每日是替您取藥的,但求你大發善心,讓那書生走罷,我只有嬛兒了,我不能失去她,求爵爺讓那書生滾蛋吧!”
“你滾蛋吧,給狗都不啃的東西。”璽揚陽被煩得透頂了,一腳踹在麻子的心口就離開了。
只是,璽揚陽一直處心積慮的掩蓋自己的病情,甚至不惜讓書生替自己每日取藥,好不容易到了這會病情大好,總以為無人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偏生又讓這該死的臭麻子知道了。
這件事情在爵爺的心里就像放了只小跳蚤似的,撓著癢著數日,直到幾天后,又在長街上碰見了那麻子,拖著一身帶血的模樣,聽說又被人從牡丹樓后面扔出來。
璽揚陽縱馬過長街,颯颯鐵蹄來不及收時又撞上了那麻子。
他想了想,趁此機會堵住了這死麻子的嘴也是好的,于是他又調轉馬頭,從馬鞍邊上取下一整袋子金珠,彎身一扔,而后丟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旋即又策馬走了。
至此,爵爺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拿人錢財,就該閉嘴了!
誰知,那死麻子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