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聞蘇青鸞要前往云城蕭肅容失意不已,但此刻蕭肅容卻滿面容光,信步悠哉,更像是特意在此相逢似的。
他看了一眼白玉驄后面拖著的那一車酒,“備這么多酒,怕云城無好酒招待?”說著,他不禁勾唇一笑,“這點大可不必,云城雖無云英釀,但地處要塞,又逢駐軍鎮守在那里,有一款名喚“冰刀”的酒,最適合寒風吹溯雪時喝,入口如冰刀,下喉似火燒,烈似男兒,回到云城可帶你一嘗,保不準你會喜歡。”
蘇青鸞見他說得歡快,忍不住澆他冷水,“你不是回不去云城嗎,說這么多,我替你嘗?”
“誒,此一時彼一時!”蕭肅容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封口已拆,“家父來信,召我回城,如此你我倒是可以一道,可見你我有緣啊!”
蘇青鸞愣了一愣,心中說不出是詫異還是驚喜,如此說來,與蕭肅容同路,倒也還能見到蕭九了?那時候他倒在自己肩頭上,那一刻倒是傾心至今。
“喂,小蘇,你怎么了,開心得都說不出話了?”蕭肅容在她面前連連擺手,根本不知道蘇青鸞怎么忽然就失神了。
蘇青鸞反應過來時,看到蕭肅容這張臉時,忽然又想起自己失態,怎么還為了一個有雙魂癥的人如此失魂,她正了正自己神色在那里看著蕭肅容好一會,看得蕭肅容有些不自在了,隨后蘇青鸞臉色驀然一肅,“有什么好開心,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別讓我再見到你,還有……他!有病就得治,少出來招搖撞騙。”
說著,她一把搶過蕭肅容手里的酒,倒是知曉白玉驄的脾性,一把掰開它的驢唇,咕嚕嚕的就將酒往它嘴里倒。
白玉驄終于有動靜了,晃著腦袋哼哼哼,小藥開心的叫了起來,“小蘇,它動了。”
蕭肅容卻渾然不在意,他對蘇青鸞說:“想回云城監獄找人,帶上我這個少城主絕對事半功倍,不虧!”
蘇青鸞瞥了他一眼,倒也挑眉,“也是。”
“如此說來,就這么愉快的決定,我可是收拾好了行囊,隨時啟程。”蕭肅容湊近了蘇青鸞跟前,笑著道。
“真是一對狗男女!”敗家子的聲音忽如其來。
兩人轉頭看去時,那個一襲薄綠青衫束著箭袖錦帶少年,面前依舊是戴著那招搖的抹額,上面鑲著蛋大的一顆珍珠,真有富貴逼人之氣魄。
“我早說你們兩個有一腿,我呸!”璽揚陽站在長街口,身后的隨從人數比平時多了一倍,依舊是牽黃擎蒼,肆意張揚。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國公府的敗家子呀!”蘇青鸞瞅了他一眼,不禁眉眼都彎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得在床上躺上仨月,沒想到這才一月不足,便能跑能跳了,果真是好身板,恢復快!”說著,她看了看他身后,“怎么,今日不縱馬長街,揮灑金珠了?哦,忘了,肋骨沒恢復徹底,馬鞍都上不了吧?”
璽揚陽當場被羞,一時臉憋成赭紅色,“我把你們皮都扒下來,栓一起曬成人干,叫你們做一對野鴛鴦……”說罷,當場便發難,讓身后的隨從上。
一時間,蘇青鸞伸過手將白玉驄一牽,小藥在旁喊著:“小蘇你先跑……”他的話才喊到一半,卻發現整個人被凌空一抱往白玉驄的背上馱去,隨后蘇青鸞抽出鞭子將驢子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