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得起嗎,賣了她都賠不起。”璽揚陽惱怒起來就難以再克制下去,他瞠大了的雙眼中帶著一絲絲的猩紅,難以克制的怒意就像是身體里一直禁錮著的野獸奔放了出來,難以抓住。
他怒極了,一把抓起邊上的馬鞭就要往蘇青鸞身上鞭打過去,蕭肅容怕蘇青鸞受傷,干脆橫出一手替她抵擋下來。
手臂上是火辣辣的疼,“爵爺,今日此事……”
蕭肅容的話還沒說完,便見璽揚陽不由分說的又是一鞭子下來,這次是蘇青鸞拉開了蕭肅容,璽揚陽一鞭子抽了空,怒氣沒有抑制下去反而更加的升騰了,一時像是失去了心性似的,一把抓到身邊的隨從便拳打腳踢了下去。
就是今日爵爺身穿華服,手戴金絲套亦沒有半點在意,干脆伸出了拳頭去打,每一拳都直接打在隨從的鼻頭臉面上,登時鼻血噴了出來,那猩紅的顏色沾滿了華服,觸目驚心。
這種情況,蘇青鸞記得自己也曾經在長街上見過一次,這個璽揚陽驕奢至極,養尊處優下來幾乎不把人當人看,況且,就蘇青鸞看來,這璽揚陽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只是眼前情況不容蘇青鸞多做觀察,蕭肅容當即拉著蘇青鸞跑,小藥在后頭緊緊地跟隨,但后頭璽揚陽已經命人追了上來。
原本璽揚陽后頭是拉著馬車來搬這件紫株珊瑚的,可是到了這巷道口時因為路面不平怕顛壞了,所以讓人下來抬。誰知道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又撞見了蘇青鸞,這會干脆命人跨馬前來追,滑稽的是,馬在前面追,后面原本放著珊瑚的那口大箱子被路面的不平顛簸得一咔一咔的,聲音在這追喊聲中顯得十分突兀。
“今天真是在劫難逃,不要管韓赟那檔子破事,也不會碰上這案子。”蘇青鸞叫嚷著,她側首看向小藥,“咱們干脆就這么出城得了,什么事都沒有找兄長重要。”
“嗯!”小藥堅決的點點頭,似乎也十分贊同蘇青鸞的這個方案。
就在他們商量好之后,打算找機會破開路線然后各自出城,卻聽得身后忽然疾馳來駿馬,只聽見駿馬蕭嘶的聲音傳來,這下如若不避的話,只怕會被馬蹄踐死。
當蘇青鸞回首看去的時候,卻見是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策著馬在前,后面那些璽府的隨從兜了一個網沖馬前來,這一網下來直接將蘇青鸞他們三人全部罩住。
“小蘇,怎么辦?”小藥的聲音高喊著,可是下一刻,只見他們將網一收,蘇青鸞等人全部被拖拽著提了起來,下一刻他們三人全部被塞進了那口原本用來放置珊瑚的箱子里。
這一口箱子本來不小,但一下子塞滿三個人進去就顯得逼仄狹隘了,蘇青鸞甚至都覺得骨頭咔咔的在響,倒是蕭肅容有意無意的將蘇青鸞摟在自己懷里,任憑著馬車往前顛簸,路面再怎么不平,也不至于顛簸到了蘇青鸞。
只是,苦了他的腰哪!
哦,還有小藥,一路不斷的大喊著。
這樣一路在箱子里顛簸著,顛到最后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他們被拉到哪里去,只依稀聽到敗家子的聲音在喊:“拉,拉到外頭隨便找個地給埋了……”
這下,真是插翅難飛了。
顛簸著顛簸著,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明顯的覺得下面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整口箱子被顛著掉了下去,不知道他們被拉到哪里去,蓋子一開全部散開了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