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的時候,她特地瞥了一眼敗家子。
剛才從那些小廝口中得到的消息沒錯,敗家子一身華服遮掩下,若隱若現還能看到他被傷到的右手上纏著紗布,想必,他也不會在今天折騰出太大浪花來。
況且,即便他家有丹書鐵券,蕭肅容也不是他隨意能動得了的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哦不,打少城主,還得看云城呢!
身影翩然離開,蕭肅容倒是松了一口氣,看向璽揚陽,“璽揚陽,想撕破臉,咱們也按規矩來,女人小孩不足你出手,傳出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沒面子。”
說到底,蕭肅容也是在這錦城浪跡了有十年,這大大小小的賭坊酒肆,誰還不知道他也是個不能惹的,只不過沒璽揚陽那般扎眼而已。
“放了你們,本爵爺才沒面子。”璽揚陽說罷,忽然嘲諷一笑,“蕭老九,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是個癡情種,這種女人整天不是死人就是死人,有什么好,犯得著你為她不顧咱倆多年兄弟情誼?”
說到這個璽揚陽就來氣,但終究還是松軟了下來,“聽兄弟我一句勸,女人如衣服,回頭哥們送你十件八件的,這女人……我不能忍。”
“你不能忍,那便沒轍了,”蕭肅容低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她這人,成天尸體尸體的,哪像個女孩家家的?可誰叫我就是昏了頭,偏偏歡喜得緊呢?”
說罷,他言語一頓,抬起頭來時,目光中原本還有少許的溫和,但此刻卻也全然成了蕭肅,“你說呢?”
璽揚陽忽然將手一捏,“敬酒不吃,給我綁了蕭肅容,他不能殺就給敲昏他,套麻袋里扔地下酒窖,我倒要看看你能插翅飛了不成?”
他知道蕭肅容沒有什么武功,但是任由他在這里攔擋的話,想抓蘇青鸞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璽揚陽也干脆出此下策,綁了他往府里地窖一丟,既不傷他也能困住他,到時候云城說起,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蘇青鸞他是非要捏死不可的。
見璽揚陽不可說,蕭肅容武功不行,但好在夠靈活,在這里攔擋之余不至于被抓了個正著,倒是將璽揚陽氣得直瞪眼,直言養了一群飯桶,連一個蕭肅容都抓不住。
最后,倒是有個膽大的小廝,干脆拎了一個棍偷偷潛到蕭肅容的身后,趁他在和前面人盤旋的時候,一個黑棍敲了下去,蕭肅容忽然渾身一僵,站在那里不動了。
他不動,其余人等也不敢動了。
原本他的后腦就有傷了,此刻再被這么一棍下去,他只忽然從腦海中浮起了許多畫面,哭的有之,喊的有之,甚至還好像是回到了云城的城樓上,將軍騎馬獵獵回來,刀光劍影過處,有鮮血噴濺在眼前。
他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是他在野馬群中見到的那人。
蕭肅容記得,他就是自己呀!
可是,蕭肅容此刻只覺得腦袋脹痛得幾乎要炸了,他怎么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他這一輩子榮華富貴,活在錦繡天成之中,云城的哪里有過這樣一段歷史了?
他……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