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詫異的看著蕭九,一直以來他都是沉靜睿智可靠的,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過。
蘇青鸞一開始并不明白,但是下一刻卻又豁然明白了,蕭九和蕭肅容本身也是兩個人格容納一體,雖說沒有開元那么嚴重,但本質意義上是相同的。
兩個人格,遲早有一場生死要面對,就像蘇青鸞說的那樣,此消彼長,孰強孰弱都不知道,最后存活下來的那個才能夠徹底主導這具身體。
很顯然,蕭九徹底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慌了。
他也會慌!?
可是此刻蘇青鸞顧不得那么多了,她重新一步步退回華堂之中,那個獨屬于開元的舞臺,此刻卻多了蘇青鸞的身影,孤身只影,她必須面對的一些事情。
“臭小藥,誰叫我當年那么多事把你拎了回來呢!”蘇青鸞無奈的苦笑了一句,“以后你必須給我多買幾壇子酒不可。”
就在她朝著華堂門檻踏進去的時候,一直處于沉寂之中的蕭九卻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蘇青鸞詫異的回首看去,卻見蕭九拉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我擔心你會出事。”蕭九只有這么一句。
之前在地窖里發生的事情蕭九從不后悔,那么在蘇青鸞的心中是個多么狠辣的人也好,他都不后悔為她出頭。
蘇青鸞的心中也忽然泛起了一層酸澀,眼角有些酸酸的,她笑了起來,“韓赟那人,真夠墨跡的,這會還不來?”
“圍剿國公府,他沒那能力,只能等上頭下令。”蕭九抬首環顧了一下國公府周圍,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是外頭倉促的腳步聲卻依稀傳來。
韓赟此人無能懦弱,不敢貿然帶著衙役攻進來,但是最起碼四周圍已經派人團團圍住了,這墻上屋頂上,早已圍住了不少人,一旦蘇青鸞有危險的話,也足以應付。
之間此時的墻垣邊上,墻外面是衙役艱難站立的身影,而踩在衙役雙肩上的韓赟則是拼命的瞇著雙眼瞅向他們那邊,“看到了沒大人?”
“沒呢,繼續叫人加強戒備。”
“你倒是站穩點啊!”
“大人,該減肥了,您好重啊!”
“閉嘴……”
華堂那邊,蘇青鸞這一次并沒有抗拒蕭九的手,她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相牽的手,她忽然對蕭九說:“你放心,除了殺人,總還有其他能治病的方法。”
蕭九一愣。
忽然有種被人看穿的窘迫。
蘇青鸞是看出了他內心的擔憂,將來治好自己的話,和蕭肅容之間必須面臨你死我活的境地,她便如此安慰他。
二人攜手踏進華堂的那一步,那華燈錦繡,夜宴笙歌的國公府又在眼前。
蘇青鸞與蕭九此刻比誰都清楚,他們再度被桑珠所催眠了,又回到那場未盡的國公府夜宴中。
立于跟前的歌管樓臺,水榭雕欄滿目琳瑯,這天賜的物寶天華,這天賜的丹書鐵券!
這……眼前的盛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