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頭被蘇青鸞這么一看,有些頭皮發麻,“我……我更不行了,他那身手,不用兩下就能把我撂翻。”
“我知道你不行,我指你家大人。”蘇青鸞白了他一眼。
蕭九意會到蘇青鸞的意思,“你是想讓官府抓他?”
蘇青鸞點頭,“城外難民這么多,他一直流連不去,想來也是想要進城的人,既然都是要去云城,一個池子里的王八,遲早能燉了。”
蕭九一愣,這都什么比喻?
蘇青鸞說:“更何況,他的殺人嫌疑雖說洗脫了,但楊漢之死,只有他追過來,殺人的罪名往他頭上一扣,看他往哪跑。”
說罷,蘇青鸞洋洋得意的笑了起來。
班頭覺得深深的不妥,“可路上只有楊漢自己的腳印,他并沒有進谷。”
蘇青鸞這樣,豈不是明擺著冤枉好人?
蘇青鸞瞪了他一眼,“那你去抓兇手吧!”說著,她就往藥廬那邊走去,“我去找我家小藥,懶得理你。”
班頭才反應過來,此時案子未結,歌盡即便有再多證據證明自己沒和楊漢在一起,可也隨時能夠推翻這種證明……橫豎,在兇手沒抓到之前,歌盡的嫌疑是去不掉的。
班頭趕緊追上去,“錯了,姑奶奶我錯了!”
這一聲姑奶奶頗為受用,蘇青鸞問:“你家大人幾時能到?”
“草廬里這么多條人命,約莫黎明前能到!”
蘇青鸞往前行去,在聽到班頭說這話的時候腳步一頓,她暗自計量著,“既然如此,就追吧!”
她道:“我在歌盡的劍柄上涂了藥,他跑不遠。”
如此一來,班頭張大了一張嘴,眼里有種你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的感覺,就是蕭九也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夠了解這個女人,她的手段往往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可是卻在此時,草廬那邊傳來了一陣雜亂的叫喚聲。
“出事了?”班頭疑惑,“能出什么事?那小孩不是自己關在里面嗎?”
蘇青鸞沉著心不做半點停留,原本想追歌盡的腳步在這會也轉身,拔腿就往草廬那邊奔跑過去。
不知為何,從到了云城之后小藥就開始不對勁,再加上現在發生的這些事,蘇青鸞的心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另一邊,執劍往山坡那邊離開的歌盡,一路不停歇,可是卻不知為什么,手上的劍柄上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在不知不覺間就像是有生命似的,逐漸的從掌心中竄進血肉。
歌盡停了下來,忍不住從身上取出一方錦帕將劍柄上的濕黏給擦拭干凈。
可是,在擦到自己手掌心的時候,上面隱約有一點紅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圍蔓延。
他這是中毒了。
歌盡忽然怒罵了一聲,“下作手段。”
他就知道,那個女人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正當歌盡怒罵著不知道該不該回去尋找蘇青鸞要解藥的時候,放眼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山丘上方,不知何時竟佇立著一道身影。
遠遠看去,身影的形態十分的別扭,歪歪斜斜的站立著,在夜色下只有那因為僵硬而顯得極度不協調的身影,拖曳著長長的月色。
“你是誰?”歌盡見前面站著的這人,不似正常之人,于是在開口的時候下意識的將手抵觸在腰間的劍柄上。
但只見,月色的山丘下,那個站立在上頭的人聞聲歪歪斜斜的扭過頭來的那一刻,歌盡可以清晰的聽到骨頭“咔咔”的聲響。
這……根本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