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怔怔的聽著他的話,近乎胡言亂語了,只見著他死死的將手扣在床板的邊沿上,像是在死命的撐住什么。
蘇青鸞彎下身去,繼續將手上的藥給他涂抹在傷口上,“你放松一點,我在這里除了找到金瘡藥,還找到些曼陀羅粉,里面有麻醉的成分,你放松點睡一覺,傷口不會那么疼。”
“什么?”
蕭九聽到蘇青鸞這話,緊緊扣住石板的手一個沒控制住,直接將身下那石板扣斷了一小半出來。
他拼命的忍住意志力保持清醒,這女人倒好,直接給他……
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蕭九再怎么強行忍耐,到底抵不住曼陀羅的藥效,“你別……”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完,眼皮終于也撐不住的合了上去。
蘇青鸞壓根不知道蕭九在強撐著什么,她卻是因為他剛才的那番話而怔忡不已,她彎下腰為他將衣衫拉好。
不知為何,指尖在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從指腹處似乎也有滾燙的電流直竄入心,在這一刻將蘇青鸞給顫醒了起來。
她看著沉睡的蕭九,一雙狹長狐兒眼,眉峰挺如長劍斜斜入鬢,鼻梁如山英挺,以及那緊抿的雙唇。
這雙唇,在上一刻還在迷迷糊糊的與自己說道,找回兄長了就成親的話。
向來以為自己內心穩如老狗,只不過是個守在義莊里見慣生死的、居心不良的壞女人,這輩子大半幾率是繼承師父的衣缽,到時候落了個又丑又惡的名聲。
可誰成想,這朵雙生之花,偏生開在了她風吹日曬的懸崖峭壁上。
說不心動……騙騙鬼吧!
如此想著,她越看越覺得此人無比順眼,她不禁抿唇一笑,將小尾指輕輕翹起劃過他的薄唇,戲謔道:“都說薄唇者也薄情,怨不得這小嘴巴巴的,挺能的,覺得自個怪能擄人芳心的吧?”
她話雖如此,但唇際卻殘余一抹笑,她更加彎下身,湊近了他的唇邊,道:“先管好你資格的事,再來跟老娘談成親的事吧!”
此時,她彎著腰蹲在他側邊,兩人雙唇距離之近,從外人看來就要親吻上了。
就在蘇青鸞眼含春風面帶桃花的看著這個男人時,總是覺得哪里怪不好意思的,她皺起了眉頭,抬起頭來目光轉了一下。
忽然,與那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開了一道縫的暗室門縫對上。
門縫處,小藥那雙眼一直朝著這里面望來,像是在窺探什么不得了的事。
蘇青鸞一時羞上心頭,她一拍自己的腦門,“真是男人誤事,都把我耽擱傻了,忘了這里是那小家伙的地盤!”
小藥想進這里來,再容易不過了。
蘇青鸞抬了抬眼皮,瞥了小藥一眼,兇了他一下,“看什么,沒見過撩漢子的?”
被蘇青鸞這么一兇,小藥也沒有惱意,更沒有了剛才再外面時候的那股子殺意,眼中只有再天真不過的爛漫與著急了,他無比認真的對蘇青鸞說:“你快點走吧,時辰快到了,師傅就要回來了,他回來,你們都死定了!”
蘇青鸞聞言,眼一瞇,思量著這話小藥都說了兩次了,必定是很重要的。
于是,她問:“你師傅什么時候回來?”
“子時出,寅時就要回了!”小藥答。
蘇青鸞聽完一愣,抬起頭再算了算自己進這山谷藥廬的時辰,“差不多,快到寅時了。”說著,她忽然咧嘴一笑,眼中盡是不善之意。
“我倒想,會會你那會吃人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