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記得喝醉了出來之后,先是撞翻了臨街走來的一匹馬,馬兒受到了驚嚇,他要拽住韁繩去制住它,誰知道一個收韁不住,一路狂奔,連掀了一條街的貨!
這事,說來也當真慚愧不已,難怪君無雙臉色如此之難看。
“少城主之事,從無小事,于我一樣,于……”君無雙的話說到一半,卻也戛然而止。
本來他想說于城主他們也是一樣,可是現在看蕭肅容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想來,說得再多也沒什么意義。
于是,君無雙繼續往前走去。
很快,出了山谷,前面大道變得寬敞了起來,白玉驄有了陽光大道便開始撒謊了,時不時傳來脖鈴、蘇青鸞罵娘的聲音,相互疊換著。
蕭肅容看著夕陽下,一行衙役們護送著當年僅存的小小生命,不覺想起了蘇青鸞的事。他想了想,又問君無雙,“無雙,不去酒樓也行,不弱……我這幾日先留在你衙門處,學習學習?”
“學習學習?”君無雙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這個少城主從錦城回來之后就沒個正形,說他在錦城養廢了君無雙是全信的。現在從蕭肅容的口中聽他說要隨他一同去衙門學習學習,他簡直難以置信。
蕭肅容卻異常認真,“你不要這副模樣,我去看看你們平時怎么破案,或者……查查卷宗庫,學些技巧也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丟了城里陰兵擄人的案子給我,你知道的,我破不了。”
這話,君無雙倒也沒有半點懷疑。
只是,君無雙始終也有一事想不通,“陰兵一案的卷宗我也有看過,莫說是你了,就是我也一籌莫展,城主將這案子交給你……”君無雙說著,看著蕭肅容嘖嘖的搖著頭,一副所托非人的樣子。
蕭肅容不服了,“你可別小看了,說不定真被我破了呢?”他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趕緊趁著話題順桿上,“你就如我所說把你家衙門這些年破的案子,關押的要犯等卷宗我看一遍,說不定云城就此出了一個神探也不一定呢!”
“神探,說得真容易!”君無雙強掩著笑,雖說蕭肅容說的他怎么聽都覺得不靠譜,可到底蕭肅容也是為了破案,想了想,于是他答應,“也好,總比去酒樓好,你就留下吧!”
“這才對嘛,不枉你我當年相識一場。”蕭肅容更加熱絡的將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江湖匪氣,毫無拘束的模樣,看得君無雙十分的難受。
“放開你的手。”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小家子氣,跟個娘們似的,碰一下怎么了?”蕭肅容不滿的叫嚷著,依舊還是那德行。
君無雙不滿,“早知道,我依舊假裝和你不熟。”
在這之前,蕭肅容多客氣,哪像現在!
“難怪,我自回云城之后你一直不冷不熱,我還以為人情勢利,都不敢上門去找你了,敢情你是嫌棄我這模樣?”
“一個喝醉了能在長街上連翻人一條街的攤販,我嫌認識你丟人。”
“君大人,你以為個個像你這般古板,我最后……不也賠了一條街嘛,雖說此事開頭差強人意,可結局皆大歡喜啊!”
就這樣,蕭肅容一路插科打諢,與一行人回到了云城衙門里,而這衙門的正中央,高高的掛著一塊牌匾,“司理院”。
正是云城掌管訟獄勘鞫事之所,其中,任司理參軍者,便是君無雙。
司理院的大門八字開,兩面鳴冤鼓頗具威嚴擺放在兩旁,路人經過時都難免會側目多看一下。只是這里,一般冤假錯案不會遞到此處來,司理者,唯城中大案。
可見君無雙任此職之重。
君無雙等人回到司理院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將小藥給安排好,只是棘手的是安排了小藥就得連同蘇青鸞一同安排,蘇青鸞一同安排了也得連那頭灰驢白玉驄也一并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