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卻又讓蕭定山愣住了,登時有些恍惚。
蘇青鸞小聲道:“這匕首就是從這家伙身上順來的,必要時候就別客氣,還給他就行。”
黎子壑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她這話說得十分輕巧,就像之前然給他拿下蕭定山頭顱那樣輕巧,他不禁懷疑了起來,她和蕭定山有仇?
蘇青鸞退了回去,裝作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黎子壑將馬交給身旁的侍衛,但是卻定住在那里不肯挪動的模樣,眼光一直看向另一側的街道。
蘇青鸞似乎看出到了他的等待,問道:“你在等人?”
說著的時候,卻有無數馬蹄聲噠噠而至,伴隨著鐵甲撞擊的聲音,黎子壑道了句,“來了!”
蘇青鸞轉過頭去一看,卻見城防營中的其他將領,帶著營中精銳前來,到了城主府門前時,皆都下馬,跪在了府前,他們也無視于黎子壑子在前。
帶頭的將領直接下馬,率眾跪在城主府前,“聽聞今日查明陰兵一案,我城防營誓死守云城,但絕不留污名,還請自行卸甲,旁聽今日案情審查經過。”
說著的時候,那帶頭的將領自行將腰間的武器上呈了上去,門口的侍衛急急的進府去通稟。
蘇青鸞倒是很意外,黎家居然還來這一手,她看著黎子壑,眼中忽然有了贊許,“你們怕查明案子真相,城主不肯公注于眾,所以干脆加一把火,迫使這案子在眾人面前審查!”
“父親的意思!”黎子壑道了句。
如今看這陣勢,城防營自行卸甲,洗脫了兵諫嫌疑,卸下兵器只求旁聽,只怔一個結果,蕭璟騎虎難下,拒絕了便是愧對天下人,但一旦接受,城主最終必定得接受這樣的結果。
或許,城主無法定罪,但蕭定山的命,黎子壑是要定了。
哪怕城主想保蕭定山,但也得掂量掂量城防營,如此大半個軍營的將領皆都前來……城主必定得公開審理此案。
蘇青鸞長嘆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啊!”
說到底,這也是黎家自保的一種手法,越是將此案架在所有人面前,蕭璟越無法偏僻與抵賴,蕭定山的死罪……越穩!
如此想著,蘇青鸞倒是有些可憐的看著不遠處的蕭定山。
緊接著,前往里面通稟的侍衛出來了,他點點頭,示意跪在地上的將領,“城主準,但城主亦有令下,此案涉及黎家以及城中諸多條人命,事關重大,諸位將軍只可青山居外侯聽,不得插手。”
將領們道了聲“遵命”,便卸甲繳劍而進。
黎子壑與蘇青鸞道了聲別,徑自跟在這些將領身后進了城主府。
蕭定山見蘇青鸞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卻上前來道:“走吧,我領路。”
可是,還未等蘇青鸞回應,卻見蕭九從府里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蕭定山,神情上沒有什么變化,然而,卻是在見到蘇青鸞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側來。
他對蘇青鸞道:“走吧!”
說著,他便率先拉著蘇青鸞往后頭別院去。
“城主呢?”蘇青鸞看著蕭九拉著自己走的方向,似乎也不是前往青山居的方向。
“父親頭痛,暫時在歇著,昨夜又有陰兵襲府,所以我先帶你來看看,走吧,無雙也在等著呢!”
蕭九這么一說,蘇青鸞倒是將原先心里的疑惑全部打消了,一路跟著蕭九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