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藤摸瓜,陰兵出自城防營,正是黎將軍手下親兵,可線索就出在這親兵身上,此人三年前從驍騎營才轉入城防營……”
“如此,這兇手假扮陰將軍,帶領一支于城中多處行兇……”
蕭九站在門外,靜靜的聽著君無雙的聲音傳來,不禁有些暗自低頭苦笑,當年在學堂里的時候,這廝便也是這般聲音洪亮,侃侃而談,因此博得夫子的諸多賞識。
如今依舊沒變呢!
只是,當初在學堂上侃侃而談能得夫子之愛,而如今呢?
他要質問的,可是云城的城主。
在蕭九失神的這一會,里頭君無雙的聲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止住了,在偌大的青山居中此刻仿佛沒有了人似的,空蕩蕩的,只余著君無雙一句質問。
“還敢問城主,身為驍騎營的統領,您的親侄子蕭定山,假扮陰將軍,率領陰兵殺黎子壑之舉,如何定罪?”
“世人皆有傳言,少城主多病,城主是將蕭定山視為繼承者而培養,敢問,此舉城主知多少!”
這一質問,直向蕭定山。
這一切皆是蕭定山所為,即便知道背后是城主指使,可……蕭定山若不指證,便無證據,眼下只得先拿下蕭定山。
蕭九知道君無雙的盤算,他如此做,也無大礙。
只是如今,黎子壑也因此案受了牽連,頓時在青山居中大吼,“城主如果看不慣我黎家,只需一道命令,我父子二人當即奉上兵權,何須行此骯臟手段?”
“我父親一生為云城鞠躬盡瘁,百死而后已,城主便是如此對待沙場老將的嗎?”
“蕭定山有罪,如不將他碎尸萬段,難平我黎府之憤。”
黎子壑當場爆喝,蕭定山身在其中,卻是洋洋灑灑,并不將這滿篇的指責看在眼里,“司理大人,這兇手從一開始,便是從城防營而出的,即便當中有一個是從我營下所去,可其余的呢,司理院卷宗可記得清清楚楚,其余死掉的假陰兵,可也全部都是黎子壑的手下。”
“這兇手,不是黎子壑,卻指向了我,又再質問城主,你們……其心可誅啊!”
在蕭定山說著這話的時候,蕭九的身影緩緩的步入了青山居中。
在場所有人皆默,唯獨蕭九緩緩的朝著蕭璟拱手,行了一禮,“見過父親!”
坐于高坐上的蕭璟冷冷的“嗯”了一聲,蕭九便站于一旁,與君無雙并肩而立。
有了蕭九到來,君無雙的心中便再沒有忐忑了,于是更是壯大了膽子道:“證據,自然是有的!”他看了蕭九一眼,下意識的朝他點點頭。
此刻,于君無雙而言,蕭九便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君無雙道:“其實此案最重要的一個線索,那便是陰將軍,此陰將軍是何人,只要揪出來,便真相大白。”
“陰兵出自城防營,陰將軍自然是黎子壑,還需狡辯?”蕭定山依舊自信。
然而,有了子母環這一證據,君無雙自是不怕蕭定山百般狡辯,“如果,君某沒有查到證據,此刻自然不敢在此處指證,可我想,蕭公子由始至終都沒有忘記是為了什么殺我司理院的班頭吧?”
蕭定山沒有搭話,神情冷下去了幾分。
這是一場雙方指證的過程,君無雙職責蕭定山,又指責蕭璟。
蕭璟便干脆說了,“君無雙,我認命你為司理參軍時,便是看中了你的才干與正直,今日之事,你可知后果將會如何?”
君無雙朝著城主一拱手,“自然知道,如若沒有萬全的證據,下官不敢冒然。”
“此案本不該你管,可你偏偏愛插手,你可知,如果你斷錯了案,會是什么后果嗎?”蕭璟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