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顏色微慍,似乎有種被蕭定山輕看了的惱怒,她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徑自將將自己頭上別著的簪子與身上一切可能成為利器的東西交付給了蕭定山。
“這下你放心了吧?”
蕭定山有些羞愧,但以小人之心他卻沒有覺得半點不對,蕭璟是他父親,他不可能拿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于是,他命人將死在這里的侍女尸首給抬了進去,然后出了青山居將門關上,自己一個人就守在青山居的門前。
蘇青鸞從里面看去,門外依稀能夠看到蕭定山站在那里挺立的身姿,傲然而又堅實。
蘇青鸞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身看著此時痛苦的蕭璟,她說:“城主放松,我來替你醫治。”
說著的時候,她緩緩的伸出手覆上蕭璟的頭頂,按在穴位上,帶著一種輕緩的節奏慢慢的覆蓋在城主的腦袋上,輕輕按揉著。
她口中話語輕輕,“且放松,城主這病便是積郁太多在心間,久病成魔才會如刀孚劈砍般痛!”
“城主現在且放松,且先好好想想,你為什么會頭痛,你告訴我……不,你告訴你自己就行,無需告訴任何人,你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
“不,我不會……”蕭璟一口子反駁了蘇青鸞的話。
蘇青鸞將手慢慢挪往百匯處,依舊是溫柔手法,不敢中途變動,她不是來殺蕭璟的,身上并沒有殺意,她只想打開蕭璟的記憶,從他的口中知道,當年雁翎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想催眠蕭璟有難度,但不代表就不行。
她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但無需你對我說,你只需要藏在自己的心里,你告訴自己就行……你聽著,告訴自己就行。”
“你看,自己去面對自己……慢慢的是不是頭就沒那么痛了?”
在蘇青鸞的話中,蕭璟的確是逐漸放松了下來,但蕭璟在這被催眠之中,卻也依舊帶著戒備,不斷的問著,“你是誰?”
“你是誰?”
蘇青鸞一時卻不知該當如何說起了,她想問什么,她是誰……用誰當切入口,才能打開城主心里她最想知道的記憶?
就在蘇青鸞內心慌亂了一下之后,她忽然又鎮定了,她從自己的袖間取出了那兩塊玉佩,一塊是兄長從小贈與她的,另一塊是兄長后來失落在書生吳禛手上的。
蘇青鸞想了想,最終決定冒險一試。
她將兩塊玉佩輕輕的挨在一塊,湊近了蕭璟的耳邊,輕緩敲響,聰镕之聲在城主的耳邊恍若蚊吟,別人聽不到,但蕭璟卻一清二楚。
蘇青鸞說:“城主,我是這玉的主人,您記得我嗎?”
“記得我嗎?”
在那玉佩聲動之中,蘇青鸞真切的感受到了蕭璟進入了意識當中,那是一種戒備而又別人潛入而不自知的狀態。
就好像此刻守在門外的蕭定山,他枕戈待旦,嚴防死守著,但是卻也受不住蘇青鸞,她便是堂而皇之的在這里了。
竊取她想要的東西。
須臾,便聽得蕭璟“哦”了一聲,說了一句蘇青鸞渾身一震的話出來,“是蘇慕啊!”
這一句“是蘇慕啊”讓蘇青鸞差點就將眼淚滴了下來,在這一刻她終于知道自己是賭對了,她湊近了蕭璟的耳中,用一種像是哄騙小孩入睡般輕緩的聲音道:“對,我是蘇慕,您的郎中令蘇慕,敢問城主,有何吩咐。”
此刻,她用的是兄長的玉佩催眠了蕭璟,用的是兄長的身份來到蕭璟的跟前,她假扮著蘇慕,企圖從蕭璟的口中得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