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在蘇青鸞說出這話的時候,蕭定山大吼了一聲,“你別查了,都十年前的事,死也已經死了,查了又有何用?此案已經蓋棺定論,再查又如何?”
“蕭定山,你與城主與都尉府等人至今身居高位,毫發無損,我兄長至今尸骨無存,我就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什么事,查不到我不會罷休的。”蘇青鸞也大吼了出來,聲嘶力竭。
可隨著聲嘶力竭過后,忽然聽到劍鳴的聲音一閃而過。
蕭定山一劍朝著蘇青鸞的面前劃過,劍鋒鋒利,劍風一過的時候蕩起蘇青鸞鬢邊的青絲,甚至還砍下了數根。
眼見著青絲劈落,蘇青鸞站在那里嘲諷的笑了起來,“蕭定山,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蘇青鸞,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蕭定山握著劍,語氣冷冷的,卻是蘊含著內心之中對她的火熱,他直視著蘇青鸞,道:“你如果要給你兄長正名,我答應你,等我繼承了城主我恢復他的榮封,幫你挖地三尺也要尋回他的尸骨,但現在……沒必要再深挖了。”
“你要的,不過就是死者安息嗎?我答應你,但是不要再對我父親打主意了,我不是怕你殺了他,是怕他殺了你!”
這是蕭定山的肺腑之言,對蕭九他絕不會如此手下留情,但站在眼前的是蘇青鸞,天殺的……誰叫他便是鬼迷了心竅,真真對她動了心,不忍看她往死路上走。
然而,蘇青鸞還是那句話,她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說著,她不顧蕭定山此時想將她按住的神情,她低頭看向蕭璟,道:“他這么多年,守著這些秘密就不難受嗎?你看他都快瘋了,當年的他……多么儒雅風范啊!”
只聽到儒雅風范那話,蕭定山驟然變色,“你都知道了?”
蘇青鸞看著蕭定山,忽然怔住了看著蕭定山。心里像是被打住了的一個結,怎么都團不開,但是在此刻蕭定山這句話一問的時候,蘇青鸞又開始疑惑……自己是否解錯了?
蕭定山見蘇青鸞許久不說話,忽然也沉了下去,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蘇青鸞乜了蕭璟一眼,又看了蕭定山一眼,神思游移不定,心里那個結越滾越大,她到最后脫口而出,問他:“鄴公子是誰?”
“鄴公子!”
蕭定山再一次驚呼了出來。
而緊接著,在蕭定山這一聲驚呼聲出的時候,一直昏迷著的蕭璟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樣的刺激似的,沒有蘇青鸞解開的催眠,在此刻也被強行喚醒了起來。
蕭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瞠開雙目發著青光,像是要殺人般模樣瞪著前方,睚眥欲裂,就像是面對自己此生最大的仇敵,大吼了一聲,“誰準你們說他的,不是說了嗎,將那亂臣賊子,千刀萬剮,懸顱城樓……”
蕭璟這突然的醒來,又一時情緒這般的激動,在懸顱城樓說出的時候,竟也忍不住心血翻騰著,最終忍不住一口血劍噴了出來。
“父親!”蕭定山驚呼。
在蕭定山的驚呼聲中,蕭璟這才像是整個人松懈了下來,閉上眼昏迷了過去。
蘇青鸞道:“他無大礙,心事郁結十年,吐了一口淤血對他來說,有益無害。”她邊說邊看著昏迷過去的蕭璟,目光深深的,幾欲將他看穿。
可是,先下蕭璟徹底昏迷了過去,蕭定山也守著蕭璟不肯動,蘇青鸞再沒機會了,想再找個機會趁虛而入,只怕再沒那么容易了。
然而,蘇青鸞在看著蕭璟的時候,心中卻忽然像是吃了顆定心丸。
鄴公子,便是那時候帶頭打進云城的人,那天……城主到都尉府中,是去見這鄴公子的。
蘇青鸞現在又多理出了一條可尋的線索,那就是……黎橦和那鄴公子,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何連城主都要易服出破云莊,悄悄的從后門去見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