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鄴被惹怒了,將長劍再度直指蘇青鸞跟前,“我道為何每次見你,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舊事,全然是你搞的鬼,你以為……我會再被你這些話牽著鼻子走嗎?”
面對蕭鄴的劍,蘇青鸞撐著身子暫時坐起來,背靠著身后的靈臺,她手指往上指,所去的方向是那牌位與箱子的方向。
“十年生死,即便是你當了城主又怎么樣,她寧可牌位孤清,與被你懸顱的夫君遙遙相望,也不愿再留在你身邊。你沒有被誰牽著鼻子走,你被自己困住了。”
這話更像是一把劍刺在蕭鄴的心口,他就連手上拿著的力道都沒有了。
他抬首看去時,的確如蘇青鸞說的那樣,李瑛娘靈位孤清了十年,也不曾真真正正以的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從之前活著到死,她都只是蕭璟的妻子,從不屬于他。
“我是城主,我才是城主,他算什么?他現在什么都不是。”蕭鄴狀似瘋癲了,就連手上的劍都一扔,朝著李瑛娘的靈牌上扔了過去,正好刺在那塊木牌上,也撞得牌位倒了下去。
蕭鄴憤然朝著那口箱子奔過去,雙手將桌案上的一切全部推倒在地,“你算什么東西,當年死在我手上,你就是輸了……你輸了的。”
他看著從箱子里滾出來的那顆頭顱,正好黑漆漆的兩個眼洞看著自己,蕭鄴忽然整個人僵住了,隱隱作痛的頭又開始了。
他瘋狂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在這周圍不斷的亂竄著,“我就是蕭璟,誰都看不出來,知道真相的都該死,該死……”
蕭鄴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燭臺邊走去,傾倒在燭臺邊上的時候順手將那拉住拿起,他惡狠狠的看向蘇青鸞,“我從來不需要得到她,我還告訴你,我當初是故意離開的,目的就是讓她回去嫁給蕭璟,為我日后歸來鋪路,為定山鋪路……”
蕭鄴說著的時候,蕭鄴已經將燭臺一扔了,火勢頓時在這凌云閣里竄燒了起來,他又看向暗道那邊的方向,干脆將身側原本添燈的油箱朝著暗道的入口一推,滿地的油遇到這明火,騰地快速竄了起來。
蕭鄴一步步往凌云閣外退出去。
這場火,將燒掉一切知道真相的人,蘇青鸞無力的靠著靈臺而坐,她低頭看著依舊還在流血的傷口,她看著這周圍不斷席卷過來的火勢……
“呵呵,連唯一的通道,都被燒了。”蘇青鸞無奈的苦笑了起來,這次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她不甘心啊!
還沒查清楚真相,如何能甘心?
可是,蕭鄴將整個凌云閣一把火燒了,身影卻在一步步往外走去。
蘇青鸞憋著一口氣,帶著最后的這一絲不甘心,她寧可賭這最后一把,沖著蕭鄴的背影大身喊道:“你看啊……”
“李瑛娘,她在火里盯著你呢!”
聽到這話,即便再不愿意去聽蘇青鸞說什么的蕭鄴,終究也止不住的回頭,回頭那一刻,熱浪滾滾而來,那漫天紅舌直直的往上沖。
在那沖天的火舌之中,蘇青鸞那一句嘶聲的吶喊比起往日的催眠都更加要有震懾的作用,只見那漫天的火舌之中,仿佛隱隱約約真的有一個婀娜的身影緩緩行來,看不清面目。
但他知道,當然是瑛娘!
周圍熱浪像是能把人焦灼得透亮似的,蘇青鸞忍著這難受,隔著這大火開口問道:“告訴我,北坡一役,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火相隔,她卻借著這火勢一步步站起來,看著站在火舌另一邊的蕭鄴,一字一句問:“是誰下令,誅殺雁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