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出不了城了。
就在蘇青鸞跌倒在地上的時候,城外忽然傳來了攻城的聲音,廝殺吶喊的聲音震得地面都震動了。
蕭定山在城樓上鎮守著,事先有所準備蕭定山自信能守得住,這一打下來便到了的晚上。好不容易停歇了之后,城里卻隱約傳來消息,城外黎橦抓了那些逃出去的百姓,利用他們當肉盾擋在軍隊的最前頭。
戰火之下,人命如是草芥,在他們看來這些只不過是染病無用的螻蟻,無需看重,蕭定山下定決心,“出城。”
黎橦一輪攻城不下,此刻正做修整,蕭定山等的就是這機會,無論擋在前頭的流民還是城中百姓,蕭定山次惡客最想的就是抓住黎橦當場斬殺。
于是,他在下令開城出戰的時候,從人群之中卻有一道身穿緋色官袍的身影擠到了蕭定山的跟前。
君無雙身上的衣袍已然皺不可聞,這一身灰頭土臉的,神情卻格外緊張,“聽說,你打算開城迎戰?黎橦心狠手辣,用無辜百姓當盾牌,你如果不顧這些百姓性命的話,必定也為世人所恥。”
“你懂什么?”蕭定山將擋在他身前的君無雙衣襟口一抓,以往還敬重君無雙剛直,自從他在府前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樣謀求了這司理參軍之位后,蕭定山便徹底看不上他了,“殺了黎橦才是我目前最該做的,你難道還想要我打開城門,將城主之位乖乖拱手讓人不成?你回去繼續哭吧!”
嘲諷完之后,蕭定山將他一甩,兀自抽取武器戴在身上,做好了親自迎戰的準備。
蕭定山的嘲諷君無雙已然麻木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自然無怨無悔,他此時看破云莊已經燒了許久了,城主也將令牌全權交個蕭定山。
君無雙只能耐著性子與蕭定山講眼下城里的情況,“城里涌進染病流民數百,后街停放著已死的尸體也在遞增,如果這一戰繼續打下去,城外那些百姓無辜喪命,戰事一拖延,城里病情再擴散的話,就真沒救了,到時候不止百姓垂危,就連軍營也難幸免。”
“守城吧,黎橦失道必定寡助!只要云城不破,我們可以騰出手第一時間現將城里病情控制下來,屆時就不怕……”
“司理院的大牢把你關傻了是嗎?”蕭定山不耐煩,甚至連聽君無雙將話說完的耐性都沒,他看了一眼這亂糟糟的城內,“君無雙,這些流民當初是由你負責,如果像你時候的病情擴散了,那么,我先拿你祭旗,再將這些賤民全部一把火燒了。”
“這樣,病情不就控制住了?”
蕭定山這話,讓君無雙宛如遭了雷劈似的,他從前總以為蕭定山雖說與阿九爭奪少城主之位,但必定也該有心懷百姓的襟懷,可現在看來,蕭定山只關心成敗與權勢。
他只關心自己的利益。
“蕭定山,你比阿九差得太多了,你不配當城主。”君無雙怔在那里,忽然說了句與之前的話題毫無相干的話來。
蕭定山眼神一冷,他這輩子最聽不得的一句話,便是說他不如蕭九。是以蕭定山一怒,忽然拔劍一抽,朝著君無雙頂上的發簪一砍,發簪掉落在地上碎了,君無雙的發也凌亂了。
蕭定山收回劍,對他說:“我不殺你,你便站在這里看著我如何得勝歸來,如何將黎橦斬殺馬下,如何一步步登上城主之位。到時候……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像那夜你對城主痛哭流涕那樣,哭給我看。”
說罷,蕭定山將君無雙重重一推,兀自上了戰馬,出城迎戰,在出城之前,蕭定山還對留在城內的士兵道:“城里接收回多少流民,全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