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的設計者就是要看到他忍不住出手的樣子。
一旦他選擇出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你們干什么?”劉斌從隔壁宿舍走了出來,喝住了白弘盛。
白弘盛把陸景深放開,實際上他沒想把陸景深怎么樣,他只是看不慣陸景深做蠢事的樣子。
他跳下來一了百了還算好,氣人的是他根本不跳,讓全校學生白白看了熱鬧。
“你給我等著。”白弘盛在他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走進了宿舍。
陸景深慢條斯理地把衣服整理好,看向及時趕過來的劉斌。
“你怎么也進這個副本了?”陸景深調侃道,“應該不是為了我吧。”
劉斌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我是進來當說客的,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公會?”
他很欣賞陸景深這種有能力的人,如果把他弄死了,他覺得挺可惜的。
陸景深顯然不信,他拒絕了他們的會長。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劉斌應該是來殺的。
只不過在這個副本里,他們必須做符合各自人設的事,劉斌應該不好動手。
他能及時喝住白弘盛,說明劉斌的人設應該挺有正義感的。
“我對你們公會的事情不感興趣,請你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畢竟已經明確拒絕他們會長的入會請求,陸景深也沒有和他共同合作的打算。
“那可惜了。”既然陸景深不知好歹,他也不好再勸些什么。
已經很晚了,陸景深把濕噠噠的床單拿到天臺曬好。然后再回到宿舍,平躺在床上。
好在天氣不算很冷,就算不蓋被子也不至于著涼。
他這副身體被全宿舍排斥,所以并不指望舍友們能告訴他什么信息,現在的他只能指望著時桑明天能給他線索。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睡在他上鋪的周霖告訴他,明天校長要讓他在晨會上做檢討。
陸景深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讀節下課,所有人都到操場上集合。
早上的集會是山海高中流傳下來的傳統,每屆校長都需要通過早上的集會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西裝革履的校長走上了升旗臺,舉著話筒,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鐵青。
“各位山海高中的師生們,早上好。”
“我今天把你們召集在這里,是想對昨天晚讀節發生的事情做通報批評。”
“我們高三文科班倒數第一的陸景深同學,平日里不思進取也就罷了,居然想通過跳樓來逃避老師們的批評,同學們的譴責。”
“這是一種懦夫行為,高三的同學們,高考的戰爭已經打響,你們愿意做這場戰爭的失敗者,一個懦弱的逃兵嗎?”
底下的學生們低著頭,鴉雀無聲。
“我知道你們不愿意做,但是我們的陸景深同學卻做了,他企圖用死亡來逃避高考,這真是太荒謬可笑了。”
“下面,就請陸景深同學上來讓大家看看,這個失敗者的嘴臉!”
陸景深面無表情地走上升旗臺,他什么都沒準備。他既不想告訴眾人他們的教育理念是完全錯誤的,也不想承認想要跳樓的他是一個完全的失敗者。
他哆哆嗦嗦地拿過校長遞給他的話筒,看向下邊烏泱泱的人群,想象著如果他是這副身體的主人,應該會怎么做。
他在升旗臺上醞釀了很久的情緒,終于哭了出來。
在那個瞬間,整個學校響徹了陸景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