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和時桑拿著繩子,利索地把周緒之綁到了椅子上。
周緒之歪著腦袋坐在那里,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接下來怎么辦?”時桑看著正昏迷的周緒之,克制住內心的緊張,裝作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和杜秋先去成明那里看看情況,你在這里待著,要是他不小心醒了,再想辦法把他弄暈。”陸景深的神情分外嚴肅,周緒之被繩子綁著,應該翻不起什么風浪,超市應該更加危險。
“好吧。”時桑碰了碰干澀的唇瓣,同意了陸景深的提議。
昨天那幾口壓縮餅干和水根本不能讓她滿足,現在她又餓有渴,看著桌上的食物,突然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吃。
“時桑,別想了。”杜秋控制住洶涌澎湃的食欲,把桌子上的盤子拿了起來,在屋外用鐵鏟挖了個坑,把肉全埋在土里。
時桑看著杜秋挖坑的背影,悲從中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莫過于香噴噴的烤肉擺在她的面前,卻又不能吃。
她現在真的很想把杜秋推開,把肉塊塞進嘴里。
“我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杜秋把鐵鏟收了起來,把手粘上的泥土拍掉。
“東西準備得還挺齊全啊。”時桑雖然有些無語,但是沒辦法說他浪費食物。
那些烤肉,都是不能吃的東西,都是用來迷惑他們的妖精。
杜秋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沒辦法,經歷過《白事》那個副本,總覺得要去挖墳,有備無患嘛。”
就這樣,陸景深帶著杜秋前往成明住的地方。時桑和周緒之留房子里,以防他找不到吃的開始發狂。
陸景深和杜秋走在街道上,杜秋看著街道上的景色。整條街道仍然空無一人,每棟樓房仍然門窗緊閉,每層房頂仍然布滿黃沙,沒什么不一樣的。
這是他們在這個副本的第三天,因為長時間的口渴和饑餓,杜秋仿佛覺得他們經歷了一個世紀。
太漫長了。
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
“哥,你有沒有想過,這里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杜秋的聲音變得極為沙啞,帶著顆粒感。
“應該是經歷過沙塵暴吧。”陸景深淡定地說道,天氣太熱了,他沒有辦法進行思考,只覺得頭腦發脹、
在這個副本里,他并沒有想那么多,這座城市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在這類型的逃生副本里,該如何活下去是他唯一的念頭。
他們走到成明的住處,推開了那扇門。如同他們所料,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成明已經完全消失了。用來綁成明的繩子孤單地躺在地上,沾染了如同濃墨一般黑色的血跡。
他們走到血跡旁邊,蹲下身子,觀察地上的血。
成明活著的可能性并不高,也許連個全尸都沒有留下。
“哥,今天餐桌上擺放的,應該是成明的肉塊吧。”杜秋直起身子,別過眼,不再看地上的血。
“應該是。”陸景深冷汗冒了出來,在這個副本里,只要是人死了,就會無一例外的會變成餐桌上的肉塊,吸引其他人把肉塊吃進肚子里。
成明已經死了,他們還剩四個活人。
“我們先去超市看看吧,超市可能又刷新別的食物了。”杜秋抿了抿嘴唇,沒東西吃他還可以忍受,但是沒水喝實在是太痛苦了。
桌上的烤肉不能吃,超市里總會有別的吃的。
他們走出房子,熾熱的陽光炙烤著他們的皮膚。
杜秋被陽光曬得睜不開眼,他出聲抱怨,“哥,你有沒有覺得,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嗯。”這天氣太熱了,陸景深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