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一直認為,人類是一種低賤的生物,他們只配在我們設計的游戲中殘喘。用人類的身份人類一起參與游戲,簡直是對神的一種侮辱。
以人類的身份參與游戲,是一件非常不可理喻的事情。
就像是人類在馬戲團看馬戲,人類可以坐在看臺上看動物表演,卻不能變成動物,表演給其他人類看。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語氣平緩地說道:“今天在游戲大廳觀看游戲的神都看到了,媽媽知道以后,大發雷霆,強行把她從游戲里拖了出來。她登出游戲之后,就被媽媽的親衛隊壓進了監牢。”
“這樣嗎?”邵五的語氣沒有波瀾,好像只是在討論無足輕重的閑事。
事實上,她根本不關系邵二是否登入了她的游戲,或是在游戲中做了什么,指認誰是兇手,根本不是她想在副本中要表達的。
她只是在發泄對媽媽的恨意罷了。
“明天早上,媽媽要在審判庭對她進行審判,各大世家都會派代表出席。”邵四繼續陳述道。
“所以,媽媽讓你來邀請我參加審判嗎?”邵五明白邵四的意思,漠然地說道。
“媽媽說,可以給予你一票表決權。”邵四的眼神帶著無法言說的悲傷。
“就因為我是邵家的女兒嗎?”邵五怔了一下,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是的,正因為你是媽媽的女兒。”邵四承認了,邵家是空城最為尊貴的家務,理應擁有無上的權利。
他們兄弟姊妹五人,都有表決的權利。
“你明明知道,這是我最憎惡的身份。”邵五的聲音還是這么平靜,連聲調都沒有起伏。
“所以,你不愿意出庭,是嗎?”邵四盯著邵五消瘦的身影。
邵五沒再說話,相當于默認了。
許久之后,邵四吐出一口濁氣:“這次媽媽讓我過來,還讓我告訴你,她很想你……”
邵四聽到,邵五的呼吸聲更重了些。
“總有一天,你會愿意回歸邵家。”邵四緩慢地說出最后一句話。
邵四走下四樓,走出了養老院。
邵一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邵一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
“你還是不打算上去見她嗎?”邵四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我最不擅長和她溝通,每次看到她陰沉沉的臉,我都感覺到害怕。”邵一很想像人類的家庭一樣,做一個可以信賴的大哥,可每當看到小妹空洞的,沒有焦距的眼睛后,他放棄了。
他發現,他根本沒有勇氣和她溝通。
“那你為什么每次和我過來,都要穿得這么隆重?”邵四提出了疑問。
“因為每一次我都以為我做好了與她見面的準備。”邵一理所當然地說道。
然而,他并沒有。每當他走到這家療養院,看著雜草叢生的環境,他總是感覺到害怕。
“你覺得,媽媽這一次會對邵二實行怎樣的懲罰?”邵一僵硬地轉移了話題。
邵四陷入沉默,邵二第一次為了人類男人登入游戲,被媽媽囚禁了十年。這一次,恐怕懲罰會更重。
“你說媽媽會不會震碎她的神格,抽走她的靈魂?”邵四想到了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