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躺在病床上的陸景深猛地睜開了眼睛。
陳舊泛黃的天花板映入他的眼簾,他緩慢地轉頭,看向四周,發現他正處在一片四面白墻的房間里,整間房子只有一扇窗戶,被白色的窗簾緊緊遮著。
他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的棉被,左手的手臂上扎著一根針管,透明的藥水順著管子流入他的體內。
空氣中彌漫的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提醒著他,他的計劃成功了。那些看守發現他昏迷之后,并沒有把他們就地處決,而是把他們帶到醫院里。
整個病房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玩家。杜秋和時桑應該被安置到其他病房,他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盡管如此,他還是感覺到整個身體酸軟無比,完全沒有力氣。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毒藥的作用。杜秋的毒藥不僅僅會讓他們進入沉睡狀態,就算清醒之后,七天之內,他們的肌肉還會持續酸疼。
他們這些被副本錘煉過的玩家尚且如此,更別說是這些飽受看守們折磨的囚犯了。
他努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要知道護士給他吊的到底是什么液體。不過很快,他就完全失望了,那個裝著透明液體的塑料瓶瓶身并沒有粘貼注明藥品的東西。
情況有點不對,他低下頭,盯著他右手上的那個針頭,想著要不要把它直接拔出來。
這個念頭只存在一瞬就被他完全抹除了,因為塑料瓶里的透明液體已經很少了,護士很有可能會過來換藥。如果她進來換藥的時候意識到不對勁,很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索性,他重新閉起了眼睛,等待護士來給他換藥。
正當他思考著下一步要怎么辦的時候,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下一刻,他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隨后,他聽到腳步聲漸漸變重。
陸景深連眼皮都不敢顫動,生怕被發現他已經醒了。
“他還沒有醒嗎?”
一道冷漠地女聲傳到他的耳膜。
“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景深猜測病房里至少有兩個女人。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了“噼里啪啦”的電流聲。
他心里一沉,幾秒種后,他感覺有一股輕微的電流在刺激他的右手手臂。
他只能盡力地忍耐著,不做出任何反應。
兩個女人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生理反應,只能幫他拔了針頭,直接離開。
陸景深聽到門被重新鎖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即使他假裝昏迷,這些瘋狂的護士還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現在看來,裝睡并不是一個好辦法。他必須盡快查清入住這個醫院的病人,看看有沒有目標玩家的下落。
同一時間,另一間病房。
時桑仰躺在病床上,看著泛黃的天花板,嗅著醫院里的消毒水味,在心里把陸景深罵了個千遍萬遍。雖然這已經是進醫院最簡單的辦法,但她現在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如果這時候真的要和醫院的NPC打起來,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讓紙鶴飛出去搜尋跛腳女人的病房。遺憾的是,她的紙鶴根本找不到跛腳女人。
時桑猜測,這家醫院的醫生根本沒有把跛腳女人救回來。要么,把她藏到太平間里,要么,就是找個地方埋了。
除此之外,她還讓紙鶴找一些比較可疑的病人。除了還在沉睡的囚犯之外,其他的病人都仰躺在病床上,睜著他們那雙無神的眼睛,嘴里還不知道念叨什么。
時桑不禁產生懷疑,這家醫院根本不是一家正經的醫院,而是一家精神病院。
她已經讓紙鶴飛了醫院一圈,除了四樓最后一間病房紙鶴沒辦法進去探查之外,其他沒什么可疑之處。
所以,他們現在首要探查的,應該就是四樓最后一間病房。
她看向那瓶快要見底的輸液瓶,意識到,很快就有人給她換藥。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她看到有人推門進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她穿著一間泛黃的護士服,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她的目光里落在時桑的身上,時桑并不喜歡有人用這種目光打量她,有著十足的審視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