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并沒有什么重逢的喜悅,她十指酸疼,快要連手都抬不起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景深呢?怎么還沒來吃飯。”
杜秋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也不知道,他沒和我在一間病房,睡醒后我就沒看到他。”
時桑沉默下來,她剛剛用紙鶴找了一下陸景深和杜秋的位置。紙鶴找到陸景深的時候,他還在沉睡,難道,他到現在還沒有醒?
時桑參考了一下下毒的計量,他早就應該醒了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你找到什么線索了嗎?”杜秋直接問道。
“我不是曾經和你們傳遞過你那個跛腳女人的消息嗎?她被軍官用槍打中大腿的股動脈之后,被送到了這家醫院。”時桑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你說過,那個跛腳女人就算不是玩家,應該也藏著我們要找的線索。”杜秋點了點頭。
“可我醒的時候,讓我的紙鶴找了一圈,根本沒有那個跛腳女人的影子。”時桑感覺到很沮喪,她以為她抓到了線索,沒有想到,到手的線索就這樣溜掉了。
“應該是沒救回來,還可能已經被殺了。”杜秋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我讓紙鶴搜查了整棟樓,發現四樓最里邊的房間還是挺有可疑的。”時桑繼續說道。
“怎么說?”杜秋突然來了興趣。
“四樓的那個房間雖然沒有人把手,但在我的紙鶴飛進去的那個瞬間,我的紙鶴就消失了。”時桑鐵青著一張臉,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昨天晚上,她還能感覺到紙鶴被燒毀,而今天下午,在紙鶴飛進去的那個瞬間,她什么都感覺不到了,紙鶴和她切斷了聯系,她不能再控制那只紙鶴了,這讓她感覺到十分不妙。
“消失是什么意思?”杜秋有點不理解,時桑的紙鶴操控術在陸景深的監督下已經控制得很好,從來沒有紙鶴失控的時候。
“就是消失了,我感覺不到紙鶴的存在了。”時桑耐心地解釋著。
“所以,那間病房里應該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止你的窺探。”杜秋覺得真相離他們越來越近了,或許他們要找的玩家,就在那間房間里。
“所以,我就想問一下陸景深,今晚要不要偷偷溜進去看看,里邊到底有什么。”時桑煩躁地說道,就算知道他們要找的玩家在里邊,她也不敢冒險進去,所以他才想問問陸景深的想法。
“你今晚可以用紙鶴給他傳遞信息。”杜秋想了想,說道。
時桑的聲音悶悶的:“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他們回到各自的病房,時桑用紙鶴給陸景深傳遞了消息。陸景深讓她不要管這件事情,他今晚會一個人到四樓查看。
這是陸景深的決定,時桑也不好反駁。那間病房給她帶來的恐懼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她實在是不適合探查那間病房。
夜幕降臨的時候,穿著護士服的護士拿著一瓶藥瓶走了進來。她的神情緩和了些,已經沒有這么冷漠了。
她從藥瓶里拿出一片藥片:“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吧,你失眠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時桑低著頭,盯著護士手中的藥片,她很確定自己沒有失眠的毛病,也很容易睡著。
護士看到時桑沒有反應,又重復了一遍:“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吧,你失眠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時桑從護士手中拿過藥片,輕輕皺眉。聽了護士的話,她不由得做出猜測,她手中的藥片應該是安眠之類的藥物,只要吃下這片藥片,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只不過,她不敢睡,她擔心陸景深今晚會遇到危險。
護士一直盯著她,如果她現在不把藥片吃進去,護士很難放過自己。
沒辦法,時桑只能硬著頭皮,把藥片吞下。
“張開嘴,抬起舌頭讓我看看。”護士并沒有打算這樣放過她,讓她把嘴張開。
時桑毫無辦法,只能按她所說的做。
護士沒有看到藥片,心滿意足地走了。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時桑立即趴在床上干嘔。
她終于把那片白色藥片吐了出來。
她用桌面上的紙巾把藥片包了起來,走進廁所,把它扔進馬桶里,用水把藥片沖掉。
她慢吞吞地走回病床,仰躺在病床上,心里想著,陸景深你欠我的用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