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的身體變得僵硬,他喝道:“你干什么?”
安德魯平視亞伯的眼睛,輕輕笑著:“都這么長的時間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喜歡玩威脅人的把戲。”
“你的槍還沒有上膛,怎么可能殺得死我?”
他停頓了很久,繼續說道:“而且如果你真的想殺死我的話,不應該對準這里。”
他把手槍挪動到了心臟的部位,幫他把子彈上膛:“你只有把子彈打進這里,我才會真正的死亡。”
亞伯把手槍從安德魯的手上拿了過來,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把子彈從彈夾里拿了出來,然后把手槍扔在了桌上。
他深吸了兩口氣,平靜地看著安德魯毫無波動的眼睛,冷靜地說道:“我沒想殺你,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我被囚禁在這里很長時間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和我同齡的玩伴。”
安德魯語氣冷冰冰的,他嘲道:“自從你們把我變成這副樣子,我們就已經不可能成為朋友了。”
幾年前,他在家里和家人在玩躲貓貓游戲,他和往常一樣,又躲到了衣柜里,他知道,媽媽一定會打開衣柜找到他,他就可以撲到他的懷里,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他并沒有聽到腳步聲,而是聽到了兩聲槍響。
他實在是太害怕了,他打開了衣柜門,從二樓跳了下去,在雪地里奔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雪地上。
他實在是太累了,連呼吸都變得一抽一抽的疼。在他臨近絕望的時候,唐納德教授把他救了回去。
唐納德教授為了救活他,把他的心臟從他的體內挖了出來,把他親手做的人工心臟放進他的體內。
他就這樣活了下來,只不過我永遠都被囚禁在這里,成為一個不會老,不會死的怪物。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模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么多年過去了,亞伯還是不明白安德魯為什么會這樣想。他也是被唐納德教授帶回來的,同樣被植入了人工心臟,他對唐納德教授只有感激之情。
亞伯嘆息道:“你還要讓我們怎么樣呢?你喜歡玩雪人,唐納德教授就開始研究技術,把心臟植進雪人里,讓雪人有了生命。”
“你說你想為你的爸媽報仇,我就讓雪人擊碎了兇手的心臟,我們都為你做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愿意成為我的朋友嗎?”
安德魯癱坐在了椅子上,每次呼吸都讓他感覺到非常難受,他看著亞伯那張乖順的臉,想起他為讓自己順從使用過的所有手段,他極為冷漠地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能尊重我,請把我身體里的那顆被你們強行植入的心臟挖出來,然后把我的尸體扔進雪地里。”
“如果你們真的能尊重我的想法的話。”
亞伯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起了桌面上的那把手槍,把子彈一顆又一顆的裝進了彈夾里,他抬起手,把手槍移動到了安德魯心臟的部位。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把手槍移動到了安德魯的頭部。
他“砰砰砰——”的幾聲,亞伯把手槍里的子彈全部打空,血沫和腦漿迸濺到了亞伯的臉上。
亞伯慢條斯理地從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紙巾,把臉上的血沫擦干凈。
他走到了安德魯的面前,把染著血沫的紙巾放到他衣服的口袋里,輕聲說道:“這是你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機器人聽到槍響,從外邊跑了進來。
亞伯把摘掉了手套,聲音很冷:“把他帶回監獄里。”
機器人聞言,把安德魯的身體架了起來,走出了看守室。源源不斷的血流從安德魯的身體里流了出來,流到了地板上。
亞伯把射空的手槍放回腰間,對站在旁邊的機器人說道:“把地板拖干凈。”
他沒有急著回自己房間,而是走到了實驗室里。唐納德教授看到了他,沒有說話。
亞伯看著那些精密的儀器,興致缺缺,他用抱怨的語氣對唐納德說道:“教授,怎么辦呢,安德魯還是不愿意讓我成為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