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唐納德,而是說道:“如果我把你的手切斷了,你說,他會不會重新再長回來?”
唐納德凝視著陸景深的臉,問道:“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陸景深把目光垂了下去,嘴角漾開笑意:“當然不是,你不是還要帶我們參觀你家嗎?”
“那就走吧。”
“順便去見一下病著的亞伯,怎么,你不會不同意吧。”
唐納德虛偽地說道:“怎么會呢,亞伯要是知道你們去看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一行人跟隨唐納德走進了電梯,電梯上了四層。
陸景深跟在唐納德的身后,裝作好奇的問道:“唐納德教授,你打算帶我們參觀什么?”
唐納德的聲音冷冰冰的,很不自然地說道:“我的實驗室。”
陸景深沉默了幾秒,語氣恭敬了些許:“您現在做的,是什么樣的研究呢?”
唐納德實誠地說道:“當然是有關永生的研究。”
習游突然來了興趣:“您為什么想要做這樣的研究?”
唐納德反問道:“你怕死嗎?”
習游的呼吸一滯,淡淡地說道:“我當然怕死,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就沒有不怕死的。”
唐納德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臉色緩和了些許:“是呀,我也怕死,我自己死,也怕我的兒子死,所以不得不做這項研究。”
陸景深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這項研究,成功了嗎?”
唐納德指了指自己,開口問道:“你們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嗎?”
時桑不喜歡玩這種猜來猜去的游戲,她敷衍地說道:“五十?”
唐納德大笑出聲:“我其實已經三百歲了。”
陸景深想了想,唐納德之所以能永生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的研究,而是因為那顆心臟。
唐納德突然看向陸景深的臉,問道:“你們對永生感不感興趣,如果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們永生。”
陸景深思考了幾秒,語氣平淡:“我們從來不相信天上掉大餅這種好事,你所說的永生,一定是有條件的。”
唐納德的表情標的嚴肅:“自然是有條件的,你們留在這里,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陸景深突然想起了什么,突兀地問道:“約瑟夫不是人類嗎?”
唐納德聽到約瑟夫這個名字,語氣變得粗重了些:“他不愿意,他不認同我這個研究。”
陸景深皺起了眉,問道:“為什么?”
唐納德惡狠狠地說道:“他說永生有違天道,我遲早都要受報應。”
陸景深語氣平平:“那你受到報應了嗎?”
唐納德怔愣了很久,嘆息道:“我還是受到報應了。”
陸景深感覺有些不解,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聲。
唐納德絕望地說道:“不管我怎么努力,上天還是不肯給我一個滿意的孩子。”
時桑疑惑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想要一個孩子。”
唐納德幽幽地說道:“我住在這里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時桑感覺自己懂了:“你感覺到孤獨,所以想讓一個孩子陪伴你。”
唐納德點了點頭,打開了實驗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