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過去，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師尊睜開了眼睛，正盯著他看。
微微一驚，眼神下意識地躲開。
“師尊，還沒睡著嗎？”耿晏小聲地問道。
因為離得太近，呼出的氣息全部都噴在了方詩遠的耳邊。
黑暗中，方詩遠偷偷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側了側身子，向耿晏靠近了些許。
察覺到師尊近在咫尺的呼吸，他心跳驀地加快不少。
雙手不自覺捏住了被子邊緣，頭往下垂著，想將自己整個埋進被子里去。
“嗯，還沒。”低低的聲音帶著獨有的沙啞，湊在耿晏的耳邊，鼻息溫熱。
耿晏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腦子里已經是一團漿糊了。
腦子已經有些不過彎了，最后干巴巴道：“噢，那，那師尊趕緊睡吧。”
小心地偷瞄了一眼方詩遠的神色，“弟子困了。”
說完就緊緊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方詩遠看著耿晏那起伏頻率略快的胸膛，嘴角悄悄地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白日里，耿晏是真的有些累了，閉上眼睛胡思亂想不過片刻就真的睡著了。
聽到旁邊綿長的呼吸，方詩遠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耿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無話。
等到耿晏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方詩遠的身影，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榻。
沒有什么溫度，想來旁邊的人已經起床有一陣了。
打著哈欠推門而出，不遠處圍在一起聊天的三人都側目過來，看得耿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起來了？”
方詩遠看著已經出來的耿晏道。
耿晏點點頭，向幾人走去，才發現，那林清越二人今日有些不一樣。
回頭看了下林星辰房間的位置，并沒有感受到氣息，人并不在房間。
他忍住心中的疑惑，在方詩遠身邊坐下。
只見林清越臉上浮上一絲淺淺的羞赧之色，古溪寵溺的眼神看了旁邊的人一眼，
才對耿晏二人道：“明日，是我二人的大喜之日，這里也沒有什么人，幾位既然得以進入五仙島，想來也是一場緣分。”
“若幾位不著急趕路，可留下來觀禮，吃頓便飯，小酌一杯。”
想到這里物資匱乏，沒什么招待客人的好東西。
古溪有些歉意道：“只是此處采購不便，沒有好酒美食，只怕會怠慢幾位。”
“無事，能夠有幸見證二位結為道侶也是榮幸。”
方詩遠揚起淺淺的笑，“看得出來二位感情深厚，方某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
說著在儲物戒里面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小小薄禮，祝二位新婚快樂。”
林清越打開藥瓶，立即察覺這是一瓶品級不錯的丹藥，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可算得上是一份大禮了。
忙推遲道：“這禮貴重，道友快拿回去。
相逢即是緣，能夠得幾位見證我二人的大婚，已經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了。”
說著聲音漸漸低下來，“原本以為只有我二人。”
旁邊的古溪見狀，右手環上林清越的肩膀，摩挲了幾下，安撫著懷里的人。
低低道，“清越，讓你受委屈了。”
林清越搖搖頭，很快收斂好情緒，重新揚起笑意道：“沒有，我很樂意。”
然后又轉過頭來對耿晏二人道：“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耿晏聽了半天的話，只得出一個消息，那就是面前的兩人將于明日成親，邀請他們觀禮。
這倒不是說不能接受，只是總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張了張嘴想問點什么，還未來得及開口。
古溪像是看懂了耿晏的疑惑，將他們的故事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