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良,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良哥。”
這個男生笑瞇瞇的,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
還有一位看起來年紀非常小的男孩開口。
“我是顧榮,今后幾天還要多多相處。”
“你好,何思鵬。”
何思鵬彬彬有禮的伸出手,臉上卻沒有太多的笑意,唯一獨特的地方,他的頭發是扎眼的粉紅色。
周北一巴掌拍在何思鵬的寸頭上,大大咧咧的說道:“思鵬這小子,非搞的自己一頭粉,要不是平時任務帶著頭盔,估計哪次伏擊戰里,我們早就暴露了。”
“周胖子瞎說什么呢!”何思鵬毫不客氣的把周北的手打開,“我剛剛執行完臥底任務,眼看就能回家休假,誰知道突然世界末日了!”他自黑的說法讓所以人瞬間輕松了很多。
“哈哈哈哈!鵬哥你笑死我了!”
“臭丫頭!”
“別鬧了,大家都沒受傷吧。”
歡聲笑語逐漸替代了激戰過后的寧靜。
幾個人互相檢查了身體,都很幸運,在場的特種隊員都沒有被咬。
他們不敢想那些已經死去的兄弟們,也不敢為自己的僥幸逃生感到慶幸,在這場煉獄中,他們隨時都要做好死去或者失去隊友的準備。
南潯他耳朵有些耳鳴,幾個人說了什么,他只聽了個大概。
現在占據他內心的,只有母親死去的悲痛。
他只是轉頭的功夫,母親就尸變了,看傷口似乎已經感染很久了,卻偏偏要在自己面前被……
他要是再快一點兒就好了,要是再快一點打開那個包……母親就不會……
等等,包!
“包!我的包呢!”
南潯忽然奮起,在有限的空間里搜尋那個背包。
“什么包?”開口的是金夜羽,他剛剛一直沒有打斷幾個人的對話,就是想讓這個表面愉快的氣氛久一點。
他心里面很混亂。
親手殺死了南潯的母親,親眼看著自己兄弟被啃食的連骨頭都不剩,親眼看著本來精神抖擻的踏白小組,在自己的手里面凋零成這個樣子。
可是他不能把這種喪氣表現在臉上,他是隊長,是這個部隊的支柱。
他只是覺得有些累,他當兵這么多年應該早就習慣了這些,卻發現人在面對末日的時候,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是你一直背著的那個包嗎?”他啞著嗓子,又問了一次。
一聽到金夜羽知道包在哪里,南潯立馬激動的探了半個身子到前排,“對,那個黑色的包。”
金夜羽別過臉,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然后沖著下面被喪尸群埋沒的孤島監獄揚起下巴,“那個里面。”
一股電流直擊大腦,南潯大腦一空,身體做出的反應就是打算從飛機上跳下去。
“冷靜一點!你干什么!”
“你不要命了!”
“快攔住他!”
幾個人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了回來,再晚一秒,可能南潯就已經縱身一躍飛出機艙了。
“放開!放開我!”
面對南潯激烈的反抗,幾個人只能死死拽著他,他們不知道什么包,也不知道為啥他突然發瘋,只有金夜羽意識到很大的問題。
他雙手按在南潯的肩膀上。
“那個包里面裝著什么?”金夜羽的內心吶喊著,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早就紅了眼的南潯掙開控制自己的手,褪去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嘶啞的嗓子里吐出了兩個字。
“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