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勇氣的。”洛溟有些沒底氣的說，“要離開自己最愛的人去爭取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一個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的未來，需要的勇氣太大了。”
“不做，就永遠沒有未來。”漠云說著，停下了腳步，“你到了。”
洛溟看見了宿舍樓的入口，卻有些不想進去。
“漠云哥哥，”她感覺漠云年紀雖小，但是這些事情似乎看得十分透徹，“如果你以后和你愛的人遇到這種類似的情況，你會怎么做？”
“離開她，去爭取那一絲希望。”漠云說，“因為不爭取，就沒有希望。”
“不害怕失敗嗎？”洛溟問。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做的勇氣都沒有。”
洛溟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她想起了方獨。
方獨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洛溟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方獨承認過。
“不需要告訴她。”方獨說，“因為我和她注定不能在一起，就不用告訴她了。”
他作為有一定理智的惡鬼，被方洛溟以血肉為契，化作人形，只要有方洛溟定時給他血肉，他就不會失控。
惡鬼要轉世重生的難度大，是因為被凈化之后，惡鬼的魂體基本都會由于凈化的痛苦直接魂飛魄散，很少能熬過那種痛苦而保留下完整的靈魂轉世的。
如果方獨選擇嘗試經歷凈化，只要能轉世重生，洛溟能幫他在靈魂里刻下印記，當他未來碰到那名女孩的時候，他就能去接近她，嘗試和她在一起。
可是方獨拒絕了。
“希望太渺小了，就讓我這樣，這輩子守著她就好了。”方獨說，“能守著她這輩子，我就滿足了。”
“所以，方洛溟，你要活久一點啊！”那聲呢喃包含了許多遺憾，卻又包含了不少的滿足。
而在洛溟被散魂之前，她所聽見的方獨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他在保護自己而被重傷時，自己對他說了句抱歉，因為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還記得之前的選擇嗎？方洛溟，就像你選擇救我一樣，我選擇了守著你這輩子，雖然有點短了，但是我守了你一輩子，我滿足了。”
東方洛溟看著漠云，突然笑了一下。
“你們果然不是一個人。”
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洛溟也沒有等漠云表達自己的疑惑，向他說了句再見，就轉身走進宿舍大門了。
漠云站在宿舍門口，沒有立馬離開。
“方洛溟……”他嘴里念叨了一聲，然后似乎是走神后突然回神，不知道自己剛才一晃神時做了什么傻事一樣，表情略顯茫然，也略顯煩躁。
不知為何，就在東方洛溟說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后，他突然感覺自己身體里空落落的。
好像缺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