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公子,在北澤城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趙鳴鶴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甚至就連青嵐學院他都不是那么放在眼中,按他所想,只有去盛京城的京都學院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只是自家老頭子怎么都不愿意,不得已才“降下身份”來了青嵐學院。
看了看跌坐一旁的陳學鑒,趙鳴鶴冷哼了一聲:“一群賤民!”
等到隨行的人奉上銘牌后,便是大步走了進去。
陳學鑒摸了摸生疼的屁股,站了起來,那四個字他聽的清楚,卻也不怒。紈绔弟子的囂張模樣,他前世也見得多。
上前報上名字,領了自己的銘牌。
銘牌都是玉石所鑄,身份不同,顏色不同。其他學生都是青玉,陳學鑒的卻是白玉,代表了他編外弟子的身份。
“我的天,這是誰啊……”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再看見一個四方臉,身形壯實的男人過來攔在前邊。看著陳學鑒仔細打量一番后,再輕聲驚呼:“我的天,你不是那個乞丐嗎?”
陳學鑒頓時臉色一僵,這人他自然記得。
幾日前,他餓的實在受不了,在一飯店外乞討。此人不僅沒有半分施舍,反而借著酒勁將他各種羞辱。
他記得此人叫鄭偉,與同行一些人聊天可知,年紀不小,只是成就有限。
自己毫無修為,又是人生地不熟,當日羞辱只能忍著,本以為過了就過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居然又遇到他了。
看他手中拿著的是青玉銘牌,居然也是青嵐學院的新進弟子。
想起幾日前的經歷,陳學鑒不由自主的心中驚慌,退了幾步,隨即就暗道不好。
鄭偉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若自己今日不動分毫,對方恐怕挖苦幾句就沒了,但一旦自己認慫,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果然,鄭偉立刻欺進一步,大聲笑著:“天啊,都來看看,一個乞丐,居然有膽子來青嵐學院,還想跟我們做同窗,想笑死人嗎?”
這般動靜,立刻引得四周的學生看了過來。
“好像真的呢,這人我前幾日看到過!”
“年紀輕輕去做乞丐,可真是沒骨氣!”
“學院怎么會收這個人?”
四周一陣議論,此時陳學鑒才知道自己這個乞丐原來早已名聲在外。
元古界是個修行的世界,不管多落魄,修行者都會有辦法讓自己活的體面,很少會去乞討,也因此乞丐成了這個世界最丟人的職業,誰都看不起。
所以陳學鑒乞討的那幾日,幾乎沒有人施舍。
“哎喲,小乞丐,那一日不是說了,讓你這種廢物以后不要出現在大爺面前嗎?居然不知悔改……”
鄭偉摩拳擦掌,儼然準備又動手。
“謝總教來了!”
突然里邊有人喊了一聲,讓所有學生放下此處熱鬧,紛紛涌入清寧苑。
見無人再觀看自己的表演了,加上也不想在學院教習面前落下不好印象,鄭偉哼了一聲:“來日方長,你這廢物,最好自己滾出青嵐學院,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完便是與其他人一樣進了清寧苑。
這一刻,陳學鑒還真是想逃走了,可離開又能怎樣,還得乞討生活。
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亦是跟著人群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