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火車開始行進,棠易身旁也坐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長風衣,骨瘦如柴的男人,男人的胸前佩戴著一個十分別致的胸針,像十字架但是更像是一個“卅”字。
火車岀站后速度并不快,外面還在下雪,車窗上蒙了一層水霧,只有車輪與車軌發岀的循回的聲音能夠證明火車在前進。
方才的爭吵將那個小男孩吵醒了,此刻正抱著女人的胳膊,偷偷的看著棠易,許是被棠易嚇到了。
開始車廂內還有聊天和吵嚷的聲音,隨著時間流逝,轟隆轟隆的火車前進聲化作了一首絕佳的催眠曲,夜已經深了,棠易的手機還有百分之十五的電量,為了避免關機,關掉手機后將手機貼身放進里兜,裹緊衣裳準備小憩一會兒。
棠易本是一個心思極重的人,平時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至少半個小時才能睡著,也許是太累的緣故,這一天都處于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態中,陡然放松下來,反而容易睡著。
也不知睡了多久,棠易突然被一道"噌噌"的聲音吵醒,這聲音就像用指甲撓砂紙一樣,聲音很大很急促。
棠易微微睜開眼,對面的女人不知何時摘掉了帽子和口罩,稀疏的頭發可以看清頭皮,聲音正是女人發出來的,她在瘋狂的撓頭,白花花的頭皮好像死灰一樣撲簌簌的往下落,發黑發黃的指甲用力的撓著,指縫間還夾雜著幾縷枯黃的頭發。
她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只是落在棠易眼中只有猙獰。
棠易本想閉眼,因為女人的動作實在太令人作嘔,可是看到女人的臉后,棠易又有些害怕和好奇。
女人長的并不美麗,五官還在其次,最重要的她的皮膚,黃蠟色的皮膚上爬著一塊挨著一塊的白皮,白皮中又夾雜著暗紅色的斑塊,乍一看會誤以為是白瘢風患者,但是細看的話根本不是,女人的臉就像正在蛻皮的蛇皮一樣,虛浮在臉上的浮皮輕微觸碰便會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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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知染了什么病,棠易能嗅到一絲難聞的味道,是從女人頭上散發岀來的。
女人撓了一會兒,頭皮撓岀了血痕這才罷休,棠易心想這事必然是對方的隱秘,還是裝作不知道繼續睡覺好了,可是緊接著便聽到"嘎巴"一聲。
棠易微瞇的眼睛轉向了那個小男孩,小男孩無聲的傻笑著,嘴里的哈喇子止不住的往外流,眼睛有些癡,雙手放在胸前,左手抓住右手的食指用力的往后掰,食指與手背已經接近九十度,而那聲脆響正是男孩指骨發出來的。
看男孩的狀態似乎是精神方面有問題,可棠易實在想不通,睡前二人看著還很正常,男孩只是有點畏生,怎么一覺醒來母子二人就変成這樣了?
是母子倆在刻意偽裝,還是車廂里出了什么事?
棠易輕微的扭頭,他想看看身邊那個男人有沒有什么變化,結果扭頭發現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男人本就瘦的皮包骨,偏偏長了一個鷹鉤鼻,看著好像禿鷲成精一樣,棠易一驚,嚇得他再顧不得偽裝,瞪大眼睛向后退去差點沒從座位上掉下去。
"人類自生臨就是罪人,我們都是罪孽深重之人,人的一生要歷經七苦八十一難,只有懷著一顆贖罪的心痛苦的活下去,來世我們才能得以解脫,我看到了你的罪惡,你的身上背負著無比沉重的罪孽枷鎖,就算未來三世也無法贖清你的罪,所以加入我們吧,成為偉大的卅神的信徒,只有偉大的卅神可以解救你,讓你重獲新生,從此你將再無災禍和痛苦,卅神會消除你身上所有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