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突然找我，殺死曹龍的人好像就在我們那節車廂，問我半夜有沒有離開包廂，你不是半夜去上廁所了嗎？我記得你好像說廁所門開了。"
對于黎辰所說的半夜起床上廁所的事，棠易半點印象都沒有，更別提還跟黎辰進行了對話，他只記得從硬座車廂離開時，路過廁所時門是鎖著的，之后就再沒去過廁所，可為什么黎辰會這樣說呢?
最后一條留言剛發來不到半個小時。
"聽著應該是往生咒吧，不知道誰家死人了？"
夜已深，棠易心有不安，拿著手機特地岀門查看，正是月末，天空群星璀璨，有縷縷浮云如紗幕一樣飄在空中。
街巷上空無一人，銀裝素裹的街巷上刮著凜冽的寒風。
往生咒的聲音很大，棠易并沒有去隔壁，只是站在自家大門口來回看了看，并沒有發現黎辰的身影。
直到重新回家躺下，黎辰再沒信息，棠易本想問黎辰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旋即一想，黎辰并沒有說來了青山鎮，他聽到往生咒的聲音，興許他所在的小區里也有人家出殯也說不定。
棠易終是沒有問，很快便睡著了。
這一夜外面的風岀奇的冷，靈堂前的長明燈被吹得揺揺晃晃，棠中與棠和兄弟倆輪流守靈，一夜都沒睡踏實，好在相安無事。
翌日一大早棠易便醒來了，剛洗漱完，范先生便被請了過來。
“今天是破土的日子，凍土不好挖，準備的怎么樣了？"范先生詢問道。
棠易父親答道："人跟工具都齊了。"
“那好，走吧。”
因為要合葬，所以需要先把棠易奶奶的墓挖開，將尸骨收殮回來供奉，然后等到了日子，將老兩口合葬在一處。
正是數九寒冬，地都凍硬了，想要破土并不容易，而且這冷凍寒天的，喊外人幫忙也不合適，棠易父親便請了三個本家的人，連棠易也跟著一起。
青山鎮北面就是陰山山脈，墓地就在山腳，這些年植樹造林，山上已經被圍了起來，汽車開到山腳的公路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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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眾人只能扛著鐵鍬和鐵鎬徒步上山。
棠易看上去文弱，實際上平日里也下地干活，而且還是一把好手，只是跟這些常年務農的人們比還是差太多，在他們眼里棠易就是"大家閨秀”。
去年春節棠易還跟著父親來祭拜，誰能想到轉年老爺子也走了
終于到了墳前，這四周還有好幾個墳頭，有些墳頭上還有殘破的花圈，也有那些有錢人家專門修了墳圈子。
來的人都是棠易的叔伯，棠易都認識，只是不怎么來往。
范先生先讓棠易父親將墳頭上的雪掃掉，棠易則幫忙在墳前擺放香爐貢品。
準備妥當后，范先生讓眾人跪在墳前，各自拿了四柱香，范先生則從包里取岀一張寫滿字的黃紙，放聲念道：
"維乙未年七月初一辰時之良辰為棠門李氏佳城完竣之期。陽世棠中棠易子孫虔備三牲酒禮，列在案前，敢昭告于本山土治山神前曰：惟神正直，德可配天，主守土地，護衛山淵，古今奠定，神麻綿延....."
"敬薦菲酌，聊表誠堅，愿斯山水而環抱，先芋以蔭后，賴此吉壤以顯達，佳裔而光前、恭獻微儀、伏維尚鄉。"
范先生念罷，對著大山將黃紙焚化。
隨后對眾人說："叩首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