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盼著抱孫子了,雖說有程梓嵐這個小家伙在,但是在二老眼里,外孫到底是外姓人。
棠易一直聽著,家里是個什么情況他也知道,所以外表光鮮的文學院大才子,實際上卻是一個十分節儉的人,只是有些事棠易心里還是會糾結。
他是上了本科大學,在村里人眼里已經非常了不起,可他自己知道,一個本科生在社會上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離開學校,步入社會,才不管你有多高的學歷,就像棠樂說的,現如今就連博士研究生都快爛大街了,何況是本科生。
在學院里的那點優越感并不能讓棠易真正強大,他心里最大的支柱不是成績,不是比同學優秀而產生的優越感,他內心最大的支柱是他的夢想。
他自覺算是半個文人,骨子里也有一份自命清高的東西,他之所以時常冷漠,其實更多時候是覺得無趣,話不投機罷了。
他自認為比別人強的地方也是他的自信,便是他的夢想,有朝一日成為一名作家,不趨炎附勢,不隨波逐流,寫自己的態度,成為一位有思想有深度的作家。
夢想會生根發芽,它不是溫室里的花草,所以必然要遭受現實中的風霜雨雪,是有朝一日成為參天大樹,還是在風雨中化作塵埃?
棠易在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何抉擇,這個選擇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至今都沒有答案。
到了夜里一點的時候,棠易的父親讓棠易回去,怕棠易凍感冒了,棠易堅持留了下來,為了陪他父親,為了守靈,也為了設法化解他爺爺的怨氣。
按理來說,十一點到一點就是所謂的子時,這個時候應該是陰氣最重的,那些邪祟也是這個時候最有可能作祟,可到現在都一切如常,棠易心中不免起了惻隱之心,這件事會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呢?
棠易父親見棠易不肯離開,起身去隔壁幫棠易取更厚的衣服去了,棠易的父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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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剛走,鼓匠聲忽然停了,戛然而止。
已經習慣了耳邊的嘈雜聲,突然靜下來后,棠易還有些不適應,可是旋即便傳來了打罵聲。
鼓匠班兒的棚子里,棠樂突然跟那個吹啖吶的打起來了,兩個人剛一動手,其余人也扔下手中樂器,幫著同伴一起圍毆棠樂。
棠易本想上前勸阻,不等他走上前,吹啖吶那人拿起鐵簽子抽在了棠樂的腦門上,當時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打的見了血,棠樂也發了狠,提起爐子上的水壺便砸了過去,水壺里的開水澆在那人頭上,燙的那人滋哇亂叫,雙方打岀真火,手上力氣越來越大,看架勢是不死不休。
棠易見狀也不敢上前,就他這身子骨,拉架不成再被打,他可受不了。
想到屋里還有人,棠易急忙向正房跑去,不等他推門進門,卩光倉一聲,一個小馬扎從窗戶上飛了出來,碎玻璃四濺,嚇得他忙不迭后撤。
再看屋里,打麻將的幾個人也打起來了,兩個男人都是棠易的堂叔,二人合力壓著棠和打,提著椅子腿狠狠地往棠和身上砸,棠和頭破血流,打罵了一句,掙脫了束縛后轉身從廚房提了把菜刀,轉眼間三個人又打作一團,而那個女人卻坐在炕沿兒上,安靜的抽著煙,不拉架不勸架,全身心的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