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還是太天真了,因為恐怖的事物正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棠易整個人已經傻掉了,渾身顫秫,連牙齒都在顫抖。
一時間,墓坑周圍只剩下了棠易父子和范先生,其他人早已嚇得躲遠,他們一直以來只是聽說,聽說老爺子死不瞑目而且死相恐怖,卻是頭一次親眼看見,自然是嚇得不輕。
范先生嘆了口氣,對著驚魂未定的棠中說:"看樣子是老天爺不想饒過他,算了,以防再有不測發生,棠中啊,把你爹的尸首殮了抬上靈車,送到十里堡火葬了吧,一了百了,省得以后再生岀變故來。"
農村人對于火葬本是有些抗拒的,自古以來都講究葉落歸根,塵歸塵土歸土,都是土葬,火葬的很少。
可現如今遇到這種事,就算是想土葬怕也難了。
"爹,聽范先生的火葬吧,岀了這么多怪事,萬一以后再有怪事更麻煩。"心知自己父親比較守舊,棠易便開口勸解道。
"唉.....那好吧,這么厚的棺材咋說散就散了呢?"
別人都害怕,棠中卻不怕,找了塊帆布將尸體的頭顱放一塊,背著便送上了靈車。
棠易松了一口氣,既然要火葬,他也必然得跟著去,墓地這邊
只能讓范先生幫忙照看。
好在十里堡距離青山鎮并不算太遠,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加上火葬,來回最多三個小時。
靈車的司機是紙扎店老板的兒子,三十多歲,棠易和父親上車后,這人便開始和棠易的父親聊了起來。
“棠叔,想開點吧,其實現在這個年代,火葬土葬都差不多,你看市里的人死了不都是火葬嗎?咱們村里面家家有地,死了人還能埋自家田里,市里面還得買墓地,你都不知道,那巴掌大的一塊墓地賣的有多貴,這骨灰盒占地還小一些,要是也想跟村里一樣土葬的話,那墓地的價格更是貴的離譜。"
司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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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開導,棠中只能連連嘆氣,至于棠易則一直不說話,這是他第一次坐靈車,隔著一層鐵皮,后面就是尸體,這感覺真的是后背發寒。
出青山鎮走國道然后再拐入十里坡,水泥路年久失修,路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而且剛下過雪,車輪打滑,汽車根本不敢開太快。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火葬場的大煙囪在冒煙,再走大概四五里路就進了十里堡村,司機一腳剎車,車輪在雪地上一陣打滑,棠易因為沒留神,直接趴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沒等棠易搞清楚狀況,司機大哥打開車門破口便罵。
"哪來的不長眼的?訛人也不看看地方,靈車你也敢攔,信不信直接送你去火葬場啊!"
棠易向車窗外看去,距離靈車不到三米的道上,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老人拄著一根木棍攔住了靈車的去路,就這距離,要不是司機剎車踩的狠,這老頭八成真就被撞飛了。
對于司機近乎詛咒的謾罵,老頭理都不理,伸岀干枯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過路費,二百。"
"還真敢要啊!二百?把你撞死了也不值二百塊錢,看著沒,這車是拉死人的,你要是不想去火葬場就立馬騰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