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是,自己為官四十余年,前十年默默無聞,只當了個虛職,正是因為這位裴老舉薦,自己才有了出頭之日,其于自己可是有知遇之恩。
若不是今幾年年紀大了,不想理事,自己上奏要了個清閑的職務,那在朝堂也是威望極高。
“裴老,您怎么也來了?”剛才還身形抖擻的程御史,現在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苦慫這個臉。
“我怎么不能來!你小子是不是想貪圖了這些宗師筆墨?我告訴你,你想的美!”
他被這唾沫星子崩了一臉,貴為御史的程鴻昌卻是只能陪笑,心里則是暗暗嘀咕。
“不是說裴老最近身體愈發不行了嗎,怎么罵起人來還是這般厲害,我還想尋個日子去探望一下呢,看來都是謠言啊。”
眾人一頓哄鬧,誰也不服誰,將菜市上的人都是驚呆了。
“哎,小子,你這紙上寫了什么,怎么這么多人爭著搶著要要啊?”
旁邊有點大嬸坐不住了,向林龍鳳歪著頭,小聲問道。
“不知道。”林龍鳳懶洋洋的回道,管他怎么爭,都得付錢!大夏律法極嚴,哪怕是圣上尋花問柳,都得給錢,所以他也不急。再說了,他一直都是對這些文官不待見,所以...嗯,得加錢。
“你這小子怎么還記仇呢?”
林龍鳳沒搭理,他是真不知道,又不是他寫的。
“喂,別爭了,先付錢!”他沖那群比這菜市上的市井小民吵的還兇的京城權貴喊了句。
這一聲倒是讓這群權貴靜了下來,看著這個粗衣少年競對他們如此無禮,便要呵斥。可又突然想起這少年可是這字的主人,于是剛皺起來的額頭,又被楊起來的笑臉堆平,顯得十分滑稽。
程御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些。“小兄弟,這字怎么賣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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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沒了,就這些,第一張二百...不,三百兩,第二張四百兩,依次加錢。”林龍鳳一臉驕傲,眼都快斜歪了。
“行行行,這是我的錢,給你,我要一張!”其中一人直接先下手為強。
看著遞過來的三百兩銀票,林龍鳳竊喜,讓你們平日里對我們這些武將趾高氣昂,現在還不是低三下四的付錢!
同時他也佩服自己的機智,臨時多加了一百兩。而程御史則是氣憤的看著身旁那人,怎么每次都搶在我前頭。不過轉臉便又臉上擠滿笑意。
“這是我的錢。”林龍鳳暗暗稱奇,這變臉的功夫當真是有一手。
“這是我的,我第三個!”
“我才是第三個!”
“放屁!我錢都遞過去了!”眾人頓時又是亂作一團。
而那年紀最大的裴老卻是慢了一步,沒能擠在前頭,正著急呢,可眼睛一撇看見正在一旁奸笑的程御史,眼睛一轉。
“哎呦,小程啊,你這字我拿回去幫你欣賞欣賞。”
看見裴老掛著一臉善意的笑容走過來,程鴻昌心里咯噔一聲,連忙把字帖別在了身后。
“不勞裴老費心了,您歲數也大了,我哪能勞駕您呢。”誰知裴老臉色一翻,眉頭一橫,怒聲道“就問你拿不拿來!”
“啊...”程御史被這一嗓子哄住了,下意識的將字帖遞了上去,而裴老也是一把奪了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頗為和藹道。
“嗯,不錯,不枉我提拔你。”
不過,在字帖脫手的一剎,程御史便回過了神,可面著裴老,他又不能搶回去,只能哀聲道。
“裴老看完可記得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