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至,季塵便早早的做好了飯菜送到峰頂,隨后便是請辭。[space]
他都想好了理由,來面對劍主的詢問了,可劍主竟然都沒有過問原由,當真奇怪。[space]
踏著晨曦和蘇月嬋朝京都走去,路上沒什么景致。[space]
倒是溪邊垂柳抽了芽,綠瑩瑩的晃動。草窩里,也是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些許昆蟲,為這沉寂已久的大地添了些許生氣。[space]
偶爾遇上些村落,蘇月嬋是東瞅瞅,西看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space]
看見耕田他要問季塵怎么個耕法,看見插水稻的要,不是季塵拉著她,差點就拱進稻田里,關鍵是她還怕水蛭,非要季塵背著她才行。[space]
“月嬋姐,,你可是仙女般的人兒,能不能...注意著點?”[space]
似乎是這句仙女合了她的心意,沒再抓住季塵不放。“也是,我這般仙人怎么能趟泥呢。走吧,小塵子。”[space]
雖然得了個小塵子的名號,可也總算是拉住了她。[space]
到了京城季塵才算是松了口氣,這一路他可是從蚱蜢講到青蛙,從秋收講到冬藏。[space]
“季塵,為何春天也稱東皇?”季塵耷拉著眼皮,又來?這一路,哪怕是他,肚子里頭的墨汁都快被問完了,他季塵又不是昊天,哪里知道這么多?[space]
不過,該回的還是得回啊!“按五行之說,東方屬木,尚青色,故東帝、東君、東皇、青皇、青帝等都是司春的東方之神的稱呼。由此借指春季。”[space]
蘇月嬋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像是聽的多么認真一般,要不是季塵看見她眼睛一個勁的往外瞟,他都信以為真了。[space]
順著她的目光,季塵算是看見了。他們已經來到了城門口,而在長龍里頭,有一個老叟,肩頭上扛著個稻草棒,上面插滿了糖吹小人,這是畫糖。[space]
上面有抓耳撓腮的猴子,耳朵直豎的玉兔,低頭啃草的老牛,形形色色都是寥寥幾畫,便勾出了神氣。[space]
“果然,民間皆是些隱于世的。”周圍一些個拉著大人手的頑童,也是直勾勾盯著那稻草棒子,只是那眼神...偷瞄了眼月嬋姐,嗯~果然一樣。[space]
再回頭,卻看著蘇月嬋那滿是渴望的小眼神,就那么盯著他,季塵真是拿她沒辦法。[space]
“進了城再買吧,別堵了人家的路。”蘇月嬋連忙點頭,像是忘了這茬,不消片刻又開始四處張望起來。[space]
相安無事的進了城,蘇月嬋生的跟天仙似的,倒是讓守衛失了神,不過出言調戲什么的事,卻是沒有發生的,兩人一個俊郎出塵,一個就是天仙,能是普通人?[space]
“哎,老伯,我買個糖人。”走在前頭的老叟慢慢悠悠的,深色麻衣墜了下來蹭著腳上的草鞋,腰間掛著些不知什么東西,一晃一響,亂糟糟的頭發比稻草棒還像是稻草。[space]
聽見有人叫他,這才轉過身來,只是那動作卻是緩的很。季塵估計,他現在才到京城,和他這慢悠悠的性子甩不開關系。[space]
等他回過身,季塵這才看見他的面相,黝黑的臉上全是溝壑,清瘦的像是刀刻的似的,唯那對眉毛卻又濃的像是畫上去的,季塵懷疑沾點水都能流下墨來。[space]
他在打量那老伯,那老伯卻是在打量蘇月嬋,不知怎么,他那雙濃眉皺了一皺,隨后又是舒展了開來,變得平靜,臉上唯獨沒有生意上門的喜慶。[space]
“自個選。”他隨意說了句,便不再管二人。[space]
把草棒倚在肩頭,用胳膊攬著,自顧自的從懷里掏出煙袋,煙桿來。[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