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上船!讓我上船!”
“你們要什么!金子!鉆石!我都給你們!讓我上船!”
“求求你們了!我的孩子才五歲啊!讓他上去吧!”
“憑什么他們能上去我們不能!憑什么!”
在冰封的海面上,站立著無數座結了冰霜的僵硬尸體,但依舊有人絡繹不絕地從遠處蹣跚著走來。
在發射中心周圍或站立或跪伏著的人不計其數,他們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進入方舟。
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在零下十幾度的環境中變得通紅,盡管披上了十幾件衣裳,但衣服下的身體依舊在止不住地顫栗。
那艘長達千米的方舟周圍布滿了激光柵欄,柵欄內是無數片切口焦黑的肉段,這使得四周的人群不敢再向前半步。
唯一的缺口處有著兩排手持槍械的士兵,在他們的護衛下,那些獲得登艦資格的人們很輕松地踏上了舷梯。
鏡頭逐漸拉近,那些登艦人員們的臉上個個都洋溢著笑容,就連看向周圍祈求士兵放自己進去的民眾的眼里都充滿了優越。
舷梯在最后一名士兵進入后迅速關閉,四周的推進器開始噴射出離子流,方舟很快地升向了高空。
隨著方舟的起飛,無數黑影像是下餃子一般從方舟的底部墜落——那是扒拉在飛船底部想要一起離開的異想天開人士。
很快,冰封海面上又多了一大群被凍得僵硬的尸體。
康沐晴關閉了記錄影像。
“沐晴,你要適應這種情況,你可是要成為艦隊副指揮的人選。這......也是一種取舍。”
“這是謀殺。”
康沐晴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她說這句話時并沒有看向她的導師,而是自顧自地看著那朵被她從植物園里帶出來的小花。
她的導師說,避難所內的所有人都會進入方舟——很明顯,她被騙了。
在方舟建造完的第二天,這一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避難所,每個人都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終于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地球了。
可結果呢?
只有少部分被選中的人得到了進入方舟的船票。
那個為方舟的建造連續工作了三天的工程師在方舟建成的那一刻,很自豪地對自己的妻子說他們會有個美好的未來......可他們并沒有得到船票。
那個為了讓自己孩子吃飽點,寧愿將自己的配額縮小至三分之一的母親......也沒有得到船票。
那個冒險將十八位難民帶回避難所的救援人員,那個搶修了十五處故障設施的修理工......他們統統沒有上船的資格。
為眾人抱薪者,依舊凍斃于風雪中。
“康沐晴少校,請來總指揮室一趟。”
......
“這消息屬實嗎?”
“應該是這樣的,和星火組織確認過了,里面有星環研究所的人。”
總指揮室內,七位年邁的長者表情有些凝重。
特別行動小組在審問完一位名為邱之澤的采礦工人后,成功獲取了進入純白空間的辦法,并且還和潛伏在空間城內部的星火組織取得了一定的聯系。
他們這才了解到,原來地球面臨這一危機完全是因為星環研究所的一次大型實驗。
至此,地球與柯依伯帶空間城徹底斷交,取而代之的,是單方面的宣戰。
方舟的建成與早些時日探測出的富饒星系給了他們底氣,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方舟一定會重新回到太陽系,并且徹底攻占柯依伯帶空間城。
而取勝的希望,并不全然寄托在星際戰爭這一層面。
在特別行動小組進入純白空間后,他們發現這個空間完全能當作小型的傳送門來使用——也就是說他們完全能夠派遣特別行動小組進入空間城,以此來進行內部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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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打擊。
在里應外合之下,空間城一定沒有招架之力。
其實如今早已有一隊在星火組織的幫助下進入了空間城,只是因為隔著一個純白空間因此并未能順利進行實施交流。
嗤——
純白色的金屬大門緩緩開啟,一個坐在懸浮椅上的瘦弱女孩進入了總指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