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胡家村,一個普通的卻又不普通的小村莊。
依山傍水,風景秀美。山上樹木茂盛,水中魚蝦豐美,村前籬笆墻,村后枇杷樹,房前屋后種瓜種豆。有著籬笆茅屋的樸素,也有著青山綠水的淡然。
此時正值暮光時分,那縷縷似浮云般冉冉上升的農家房屋頂上的炊煙,那由牧童吹著笛趕著回來的耕牛發出的“哞哞”聲,還有那農人扛著鋤頭回歸時叱喝出來的充溢著山野粗獷的沒有韻律不成調的鄉歌,勾勒出一幅山村平靜生活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暮歸圖。
放在現代,這里絕對能稱得上是最美村莊,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只有貧窮落后沒有美。
不普通的是,這里是黎氏的一個秘密據點,事有不逮,便可退守深山。
村子的東邊有一個小山包,山頂可俯瞰四周,是黎安民前身常去呆著的地方。
此刻站在前身喜歡呆的地方,心情略微有些不同。
前世的他是一個洞穴探險小隊的隊長,四個伙伴也是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穿越前他們正在黔南深山的一個洞穴探險,哪知剛進去不到一個小時便遇到了地震。
地表雖說震級不大,但對于那時正位于山洞深處的黎安民小隊來說,仿佛就如世紀末日一般,正巧地震又震破了山洞里的水脈,那時的他們真可謂是慌不擇路。
黎安民依稀記得他們逃到最后看見了亮光的地方,想也不想的便沖了進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少爺,如今該如何是好?”達叔突然間的問話打斷了黎安民的沉思。
黎安民聞言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方那座仿佛被削了一半的山峰問道:“達叔,那里怎么回事?”
達叔聞言朝著黎安民示意的方向看去,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拱手回道:“回少爺,那里便是昨天您出事的地方,說來也奇怪,最近天晴無雨的,昨日竟然塌山了。”
“塌山?”聽到達叔的回答,黎安民不由得有些疑惑,前身也是夠倒霉的了。
“是啊,那座山近來也是怪事連連,先前村民們多次聽到山中鼓聲陣陣,有膽大的村民去看了看,并無異樣,久而久之,村民便以為是山神打鼓,昨日發生的事,他們便當做是山神發怒了。”
聽著達叔的話,黎安民又轉身看向山下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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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們正在村口舉行祭拜儀式,祭拜的方向便是黎安民所看到的那座山峰。
“唉!”見黎安民看著山下的村民發呆,達叔便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道:“人心是會變的,很善變,盛世的時候,人們不管信仰什么,道門也好,佛門也罷,歸根結底信仰的還是朝廷,朝廷是人心穩不穩的根本。可是到了亂世,人們不相信朝廷了,那就只能信仰滿天神佛,很多時候,他們哪怕對鬼神的敬畏也強于對朝廷的敬畏。”
“有信仰,總歸是好的,至少他們還能活下去,怕只怕那天他們沒有信仰了,他們變成行尸走肉一般了,眼中沒了希望,那才是災難。”對于達叔的話,喜愛歷史的黎安民甚為贊同。
中國古代史上時間最長、規模最大、對后世影響最深遠的一次農民戰爭可以說是明末的農民起義了。
通常來說,農民起義之所以爆發都跟當時的社會狀態有關,只有在民不聊生,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農民才會奮起反抗朝廷的統治。
“老奴多話了,少爺毋怪。”見黎安民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達叔只得微微躬身拱手道。
黎安民見狀只得無奈一笑,說道:“達叔,雖然我才十六歲,被你們寵溺得緊,但大道理還是懂一些的。”
前世的他三十多歲了,沒想到穿越到了一個未成年身上。剛才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就是在適應這個年紀的身份而已。
“少爺自小聰慧,老奴哪敢小看。”達叔聞言笑了笑,頓時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