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很普通的臉,讓陳歌瞳孔緊縮。
他見過這張臉,在第二病棟的活動室內,他親眼在黑白照片里看見了這張臉!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粗壯的女護士就是多年前死在第三病棟里的那個人,聽高醫生說,當時警方還參與偵破,認為兇手就在病人當中。
“死后仍在此地徘徊?”陳歌有些明白女護士走路為何會沒有聲音了,他一只手摸到了背包里的殺豬刀。
停頓了大概一兩秒鐘,女護士費力的轉動身體,她身體好像快要摔倒一樣,撲向陳歌所在的房門。
“咚!”
腦袋撞在病房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陳歌果斷抽刀,往后跳去。
病房門沒有上鎖,陳歌已經做好了跟這怪物硬拼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候,樓下某個房間里又響起了門扉晃動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女護士就如同提線木偶般,強行轉身,打開護士站柜臺旁邊的小門,進入其中。
“怎么回事?”陳歌后背已經濕透,女護士在第三病棟里地位低下,似乎只是一個沒有思維,憑借本能行事的殘念。指揮她去做這一切的人,才是幕后真兇。
陳歌不敢有絲毫放松,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趁此機會在女護士身上試驗殺豬刀,而是默默躲在門后注視著她。
回到護士站,女護士從柜臺下面取出一個站滿污漬和血跡的筆記本,對照著筆記上的內容,將一袋袋配好的藥放在柜臺上。
護士站在陳歌躲藏的病房對面,此時女護士就正對著陳歌,所有動作都被陳歌看的清清楚楚。
她動作嫻熟,很快挑選了十幾個紙袋進入樓梯間,好像是去了四樓。
等女護士走遠,陳歌才從病室里出來,他跳進護士站,將護士翻看過的筆記拿了出來。
筆記很厚,里面夾著大量病例單和診斷報告。
陳歌隨便翻了幾頁,發現被記錄在筆記本上的病人有一個特點,他們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有診斷報告當中,在診斷結果那一欄都被人用紅筆涂改,寫著四個字——確認死亡。
“躲在病院里的兇手一直在跟蹤那些病人?還是說所有在康復中心接受過治療的病人,去世后又回到了這里?”
陳歌在病例單中找到了李春燕和張啟思的名字,他又看了一眼柜臺,那兩個寫有他們名字的紙袋已經被女護士拿走。
“四樓有兩個假人背后就寫著這兩個名字,所有去世的病人,都在第三病棟里有了一具對應的假人,每晚還會有‘人’專門去送藥,就像是他們生前一樣。”康復中心已經荒廢了四五年,但第三病棟卻仿佛一直在正常運轉一樣,只不過它們的病人由活人變成了死人。而這一切的變故,很可能和病棟當中那扇門有關。
“會不會是因為‘門’長時間沒有關閉,導致門后的世界和現實世界部分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我鬼屋衛生間里的那個隔間。”陳歌沒有細看筆記,將其拿起塞進背包,而后進入三樓走廊,他準備趁著女護士沒有回來,先去三樓衛生間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