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多半還都是家族經過數十年的努力,用汗水開墾出來,或者用鮮血爭奪過來,然后傳承到現在的。
這又怎么能比得上現在這種因為功勛而被主公賞賜的土地?他們又怎么能不為此而激動?
略微頓了一頓,淺井長政繼續說道:“如果是六角家的武士得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同樣授予其五百石!”
這話一出,雖然還沒有多少人打算親自去爭奪這五百石,但所有聽到這句話的六角軍的士氣都進一步的降低了。
而六角義賢則跑得更快了,雖然他認為自己的腦袋絕對不僅僅價值區區五百石,甚至再翻上十倍也不夠,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考驗其他人的忠誠。
還別說,身為大名,六角義賢胯下的戰馬也的確是匹寶馬,再加上眼前起碼有上千名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躥的足輕們擋路,即使是淺井長政也沒辦法很快接近對方。
他頓時不由得皺了皺眉,自己本來是打算純以純粹的武力,堂堂正正的贏得這場戰斗的勝利,不過現在看來,還是要施展法術,才能順利的干掉六角義賢啊...
就在這時,遠處森林中突然躍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人還未曾接近,一連串暗器就已經劈頭蓋臉的朝正在狼狽逃竄的六角義賢扔了過去,同時他的嘴里也忍不住大聲呼喝著:“奉長政大人的命令,淺井眾前來取你性命!”
“可惡,是淺井家的忍者嗎?真是卑鄙的手段!”
話雖如此,六角義賢卻并未太過于驚慌,他畢竟也是久經戰陣的武士,也能提刀砍人的,而且對方僅僅有一個人,己方卻仍然有數百人之眾!
所以壓根沒用六角義賢出手,他的親信武士們就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輕易格擋開了那些飛鏢,甚至有馬快的武士,已經直接舉刀砍向了對方,刻意想要在自己的主公面前表現一番。
可是眼看著長刀已經到了頭上,忍者卻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反而嘿嘿一笑:“六角義賢,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不是你啊!”
他之前以為自己也許永遠都沒有報仇的機會,但是沒想到僅僅過了這么幾個時辰,自己就能親手實施復仇的行動了。
哥哥,你不會白死的,這個侮辱了你的男人,也必定會去為你陪葬的!
遠處的淺井長政頓時感覺莫名其妙。
他麾下的忍者中最杰出者只有寧寧一人,可是他當然舍不得讓小女忍去刺殺敵方大將,而且他也并沒有下達這樣的刺殺命令,他也不是算無遺策的,他還沒那么容易知道六角義賢會從哪個方向逃走。
更重要的是,他麾下也沒有什么淺井眾,他還沒來得及為他們取個正式的名字呢!
血光乍現,突然出現忍者瞬間被情急的武士砍成了重傷,可是疾馳中的六角義賢也驚呼一聲,眾多武士連忙轉頭看過去,發現主公竟然馬失前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嘿嘿,怎么樣,那可是我們秘制的毒藥!”已經被制服,甚至脖子上都壓著兩把長刀的忍者,此刻卻顯得毫無畏懼。
旁邊的吉田重政頓時哼了一聲:“原來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主公大人的馬!”
“該死,殺了他!”
“不可饒恕!”
周圍的武士紛紛怒喝著,但是六角義賢卻強忍著痛苦,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
聽著身后越發接近的敵軍,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只是目光陰冷的看著渾身浴血的忍者:“斬斷他的手腳,削掉他的耳鼻,我要讓他溺死在自己的鮮血之中!”
幾道刀光閃過,哪怕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忍者也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聲音,重新翻身上了另一匹馬的六角義賢頓時十分的解恨,一口吐沫吐到了對方的臉上:“走,跟我回觀音寺城,我們要重整旗鼓,再戰淺井家!”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少武士都呆呆的愣在原地,似乎并沒有聽到他的命令一般,反而看向半空中。
即使是危急之中,六角義賢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著眾多武士一起看了過去,然后他就發現天空星隕如雨,散發出略顯刺眼的金綠色光芒,即使白晝之中仍然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