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這次家主決定進軍美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暗自作出了決定,一定要讓主公大人也看看他們一門眾的力量!
齋藤義龍頓時大怒:“淺井新九郎長政,你這個出身自北近江的家伙,怎么配用新九郎這個名字?你不過是靠僥幸才打敗了六角家,怎敢與我五十萬石的美濃齋藤家敵對?”
他當然有理由發怒,不止是被對方戳到了痛處,更是因為和對方背后那些喧鬧的家臣相比,自己的身后未免太過于安靜了些。
明明在自己繼任之后,本家就已經開始施行“重臣合議制”,用來加強家臣們的話語權,可是現在他們卻仍舊是那副做派。
果然,上次自己憑借絕對實力上的差距擊敗了道三,卻并未能讓他們真心歸附嗎?
不過幸好,這個不知好歹的淺井長政上趕著來送死了,就讓自己以真正的力量,來擊敗淺井家,讓整個美濃,乃至于整個天下都見識到自己的力量!
“呵,我也有同樣的疑慮,你有何德何能,敢和我使用一樣的名字?”
雖然淺井長政仍舊面帶微笑,但是言語之中,他卻毫不示弱。
或許是某種巧合,齋藤道三、齋藤義龍,以及他自己,三個男人的小名都是新九郎,雖然他并不喜歡這個小名,但他也不是那么樂于和他人共享。
現在道三已死,也是時候送義龍去見他的父親了!
齋藤義龍聞言更怒:“徒呈口舌之利,就讓我看看你們淺井家的骨頭,是否能抵擋我手中的刀劍吧!”
淺井長政則仍舊面帶微笑,他只是拔出了太刀,遙遙指向了對方。
盡管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話,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可惡,給我進攻,我要先取下你的首級,再去鷺山城殺了可惡的道三!”
隨著齋藤義龍的這一聲怒喝,早已經準備多時的義龍軍悍然展開了進攻,大量精銳的足輕在武士們的帶領下,從大約三米寬的橋梁的南側發動了沖鋒,同時數十艘大大小小船只也載著大量足輕朝北岸前進。
沒用淺井長政開口,早已經為此準備多時的島左近等人也紛紛大聲呼喝著,讓麾下的武士和步兵們展開行動。
數百名最前面的步兵突然不約而同的向兩側展開,露出了后面黑黝黝的漆黑槍口,身為鐵炮奉行的宮部繼潤第一時間大笑出聲:“讓可惡的義龍軍嘗嘗我們的厲害,鐵炮五段擊!”
“砰砰砰!”
隨著一連串的悶響,沖得最快,同時也是最精銳的一部分武士和足輕瞬間倒下了四五十人。
長良川寬度不過幾十米,對于試圖渡河而戰的義龍軍來說,這是個極大的優點,但于此同時,這個距離也恰好處于鐵炮的最佳射程之內啊!
“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的鐵炮聲,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在義龍軍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數百名鐵炮兵一口氣打出了上千發彈藥,在早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并且身邊有大量步兵的掩護下,哪怕敵方看起來極為兇猛,距離自己又只有區區幾十米,但是所有的鐵炮兵卻都鎮定自若,十分穩定的扣動著扳機。
不僅僅是對于友軍的信任,更是因為他們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戰斗了。
不管是佐和山城和野良田的六角家,還是鷺山城下的義龍軍,亦或者是眼前的敵人,在鐵炮的面前都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只會有同一個下場!
短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里,至少有超過五百名義龍軍的將士失去了性命,大量的尸體幾乎將長良川為止阻塞,河水更是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第一次見到大規模鐵炮發威的義龍軍,幾乎全都被如此殘酷的攻擊給驚呆了,甚至連齋藤義龍本人都是心中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