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松平家和井伊家忙著進攻織田家的時候,今川義元卻按兵不動,整日待在駿府城中,一直待到了現在,他也沒有任何動兵的意思,讓外人著實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川義元并非無能之輩,他繼任之初時,今川家還遠遠沒有現在的力量,能夠打下現在數十萬石的領地,在整個天下都名列前茅,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力量。
比起有意消耗松平家和井伊家的力量,淺井長政更加傾向于今川義元是被其他事情牽絆住了手腳,所以才不得不坐視。
這種情況,看起來和數日前的齋藤義龍,很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而且據她所說,駿府城的居民從上月開始,就有許多人體力衰弱,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的疫病流行,還是城中的水受到了污染。
可是再結合果心居士的舉動,淺井長政完全有理由相信,今川義元是布置了果心居士教給他的法術,抽取城中居民的體力與精氣,然后去做些什么。
可惜,自己暫時沒有精力,也沒有什么借口去駿府城一探究竟,不過這樣倒是顯得與織田信長的結盟越發重要起來了。
不管今川義元想要做些什么,他都必須先擊敗織田家,然后才能面對淺井家。
淺井長政微微點頭:“你可有什么才能?”
井伊家好歹也是傳承了超過五百年,擁有悠久歷史的武士家族,又被今川家那么忌憚,想必有不少底蘊的,現在井伊直盛把他的女兒送過來了,總不能完全是個吉祥物吧?
雖然這個吉祥物的質量非常之高,但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終不長久,井伊直盛應該不是這么愚蠢的男人,哪怕是為了他井伊家和淺井家之間的友誼,他多少也會讓他女兒擁有點資本吧?
這時旁邊的小女忍和鈴木茜也都紛紛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仔細。
的確,如果光比身材的話,她們是毫無疑問的完敗,比臉蛋的話,她們也沒有足夠的自信,但如果是比能力的話,那她們還是很有幾分自信的,畢竟她們已經多次親自參與了本家對外的戰斗,并且立下了相當不小的功勞!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轉變了話題,但是問到這里,次郎法師明顯松了口氣:“是,殿下,我在庵中讀過了一些經文與和歌,也習練過一些拳腳,偶爾也學習了一些來自震旦的語言和古文。”
淺井長政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果然,她并非單純的花瓶。
對于眼下尼朋的女子來說,她剛剛所說的那三件事情,只要她學了任意一種,其實就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三種都有涉獵,說明她父親和她所在的尼姑庵對她是真的很不錯。
就是不知道能得到這種待遇,是不是也飽含著一些奇貨可居的意思了。
淺井長政倒是不喜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可是尼朋的戰國時代就是如此現實。
于是他開口就是極為流利的震旦語:“你聽得懂震旦語,那你會讀會寫嗎?”
他早就從阿哥特商會那里搞清楚了,雖然名字不同,歷史也不盡相同,但是震旦帝國和他前世那個古老的東方國度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的,其中就包括語言和文字。
震旦帝國用的文字是大篆,說話也是正經的普通話,基本上只有在書寫文字,或者一些擁有特殊身份的人,亦或者是在某些特殊場合,才會滿口的之乎者也。
次郎法師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她才回應起來:“是,我會讀也會寫,可惜我有點笨,花了十幾年的功夫,直到我的老師逝去,我也一共才掌握了大概一千兩三百個字左右。”
她的語調略微有些奇怪,但是發音卻極為標準,而且更加讓淺井長政滿意的是,對方懂得震旦字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