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心地再次挽住他的胳膊,緊緊地錮住,唇角雖然還掛著笑,眼神卻慢慢轉冷,轉利:“不,你肯定很無聊,否則也不會連杯子都不放過。”
秦幽眼皮一跳,臉皮有些泛青,這話說的,什么叫“連杯子都不放過”,好像他有某方面的不良嗜好似的。
長生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聲音放柔,徐徐誘之:“妖女看久了也會膩,人間的美女也是很多的,怎樣?想不想見識一下,我給你引路呀?”
秦幽登時哭笑不得,她將自己當做什么?色中餓鬼嗎?也是,沒她提醒,他都沒注意,自己的身邊竟全是女妖。
一時玩心起,秦幽忽而轉身,手執扇柄,將她精致的下頦緩緩挑起,鳳眸微微瞇起,墨黑的瞳仁漸漸幽深,帶出顯而易見的不懷好意。
長生一怔,不知道這氛圍怎突然變得如此古怪,雙手不自覺地將他松開,腳跟后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一雙杏眸愣愣望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秦幽緊隨她的節奏,一步一步向她迫近。
他俯身將她深深凝視,唇角邪邪勾起,低沉的嗓音,吐出無限曖昧:“我這老色胚,哪里等得及到人間找美女,為了你師兄,不如,你現在就犧牲一下,嗯?”
言及末字,勾著輕佻的尾音,十分誘惑。
長生在他這肉麻惡心的浪語中敗下陣來,頓時煞白了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呼吸都困難了。
情況不對啊,她本是想給他挖坑跳,沒想到引火燒身,反而把自己埋了。
眼瞧著他越靠越近,她有心說些什么,把方向掰回去,卻不料一張嘴,竟打了個大大的嗝,果酒淡淡的甜膩,混著她的芬芳,向他迎面撲去。
秦幽猝不及防,被熏了一臉酒氣,不禁錯愕。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長生只覺渾身發熱,頭重腳輕,她本能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支撐著不讓自己摔倒,兩只眼珠地震般地骨碌碌直轉,完全無法聚焦:“為什么這么暈啊?”
她有氣無力地吐出這句話,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竟是憶起那杯酒,頓覺欲哭無淚,原來,那真是一杯毒酒啊……
直至長生在他面前滑落,秦幽才回神,順手撈住她的纖腰,才沒讓她跌地上去,只是姿勢就不太美觀了。
她仰面探出上半身,雙手自然垂落,秀頸向后抻長,紅撲撲的小臉歪向一邊,櫻唇微微掀開,整個人就跟開水燙熟的死豬一般,只要秦幽一松手,她便能癱到地上,軟成一坨。
“噗嗤——”
如同一根輕羽,悄悄劃過心田,秦幽啞然失笑,小白兔硬要裝大灰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倒也傻得可愛,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對她的最初評價。
秦幽忍不住,伸指戳了戳她彈性十足的小臉蛋,對她的酒量加以贊許:“喝了整整一杯凝香露,現在才暈,你已經很本事了。”
秦幽扭頭看向那靜靜躺在榻上的男子,修道者雖然有可能成仙,但成仙前都是凡人,凡人的命運由十四位司命星君掌管,他也不能干預。
可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時候,因為疏漏,才有了人間諸多意外,才多了人間許多趣事。
秦幽幽幽一笑,忽覺自己真有些無聊了,出谷找找樂子,也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