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很安靜,手機里的咒罵聲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聽。
蕭麗一邊包扎傷口,一邊低著頭,故意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可是頭卻越來越低,隨后眼淚也從眼睛里滾了出來,剛好落到了剛包好的傷口上,打濕了剛貼的創可貼。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伸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臂。
平靜了一會兒之后,蕭麗紅著眼睛抬起頭,伸手把臉上的眼淚抹干。
猛的撲到手機面前,紅著眼睛對著手機怒吼道:“死賤人!你才是賤人!你才是不要臉的老賤人生了我這個小賤人!你要錢你就直說,用不著張口閉口就來侮辱我、提醒我這個鐵石心腸的賤人是你這個賤人生的。”蕭麗歇斯底里的怒吼著,聲音接近沙啞。
隨后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啪”的一聲掉在了手機屏幕上。
聽到蕭麗的嘔吼,以及說給她打錢時,那女人終于停止了咒罵,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抬手拍了拍楊柳樹,一臉得意的說:“早這么識相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我告訴你呀!你給我趕緊點,我這邊剛打了兩把,還等著翻盤呢!”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臉上的神情越發得意了。
此刻蕭麗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她抬手就把電話掛了。那些讓她收手不要再賭了的話,蕭麗已經不想再說了。
只是覺得她這樣的人是沒有救了的,畢竟曾經連自己的助學貸款她都要拿去賭的人,蕭麗從相信她的鬼話的時候就錯了。
此刻蕭麗真的更加堅定的覺得,她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又是極其無恥的一個女人。
一個人要是天性就是如此,那么不管她活到多少歲都一樣,是永遠也改不掉的。
蕭麗還記得去年剛幫她還清所有賭債的時候,她那殷殷切切的樣子,還發誓從此不再賭,否則就去死就剁手的誓言也依舊在耳邊。
那些在月光下哄騙自己的話語,什么以前的事她很愧疚!什么從此只有彼此相依為命,一定要彼此相互依靠這樣的話語,蕭麗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也以為她真的會改會變好。
可現在看來,自己就像個笑話。
一時間蕭麗氣得抓起手機,狠狠地向角落里砸去。
嘴里嘔吼著:“張金美!你怎么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蕭麗猛的一頭砸在地上,抽泣之后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流下來,砸在了地板上。
屋外的燈光一圈一圈的跑進房子里,打在旁邊的墻壁上。
張金美一直盯著手機等著蕭麗給她轉錢,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見久久沒有動靜,她急得直跺腳,嘴里又開始念念有詞,不停的在原地轉圈。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人,盯著張金美看了看。
立馬笑著說:“哎呦!是金美呀!這天都黑了!你在這里干嘛呢?怎么今天沒去打牌了?”女人一邊詢問,一邊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唉!你就別提了!我這剛玩兩把就又輸了個精光!這不現在還等著閨女給我轉錢翻盤呢!”張金美說著就笑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