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崇盛眉頭緊皺,略有所思。
“這感覺果然沒錯。沒想到第一次在不度浮屠聽得此曲居然是先生,不,是小哥所奏。”白衣公子拱手道謝。
“果然世間巧極為緣。”崇盛無奈的笑了笑,原本不該有的思念驟然間涌上心頭。
“敢問小哥是離國人?”白衣公子和崇盛有同感,便又好奇問了一句。
崇盛略作思索:“不,我是行商人,只是曾去過離國白蕖雪山而已。”
“如此。方才情急打斷小哥笛聲,實在抱歉。不知,能否有幸聽小哥奏完此曲?”白衣公子用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崇盛。
“正有此意。”崇盛席地而坐,示意白衣公子在眼前落座。
白衣公子看著地面猶豫了片刻,在崇盛身旁坐下。
崇盛調了調姿勢,重新吹奏。
白衣公子雙手托面,隨著樂感微微搖著頭,深邃的眸子如同暗夜的星辰一般美麗。
此時,不度塔之后一場大戰。
銀芒飛舞,雙刀如赤練,短匕如寒星,未及眨眼,雙方已交手數和。
但見二人都頗有顧忌,所以出手輕微,生怕驚擾旁人。
“前輩。我們不用再打了。”持短匕者輕盈如燕,一個倒飛連躍數個屋頂。
“我也知你無惡意。今日你我皆有所禁忌,他日不妨放手一戰。”持雙刀者也收刀回鞘,其人正是枯榮。
“不敢。若放手一戰,不出百合,恐怕在下已是前輩刀下之魂。”持短匕者黑衣短衫,整理蒙面。
“壯士過謙了。今日一戰誤會所起,勝負未分。”
“各為其主,各守其責罷了。敢問前輩大名,他日有緣再見,必與前輩把盞。”
“在下枯榮。草木枯榮。敢問壯士大名?”
“無名無姓,代號十三。”持短匕者話音未落,已然消失在夜色中的屋頂。
崇盛離開客棧后,枯榮不放心,便悄悄跟隨其后,直至不度塔暗中保護。
崇盛上塔后不久,一名白衣公子也上了塔。
這位白衣公子確無惡意,只是有黑衣人尾隨白衣公子也上了塔,并且一直屏息藏在佛像之后。
枯榮見狀故意暴露蹤跡,引開黑衣人,兩人在塔后民居打了起來。
原來這黑衣人只是這白衣公子的保鏢,雙方交手數合,便明白誤會所在,這才停了手。
代號十三?枯榮思索著,江湖上從未聽過這號人物,但這人身手不凡,不該籍籍無名。
這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來路?
“晴雪公子!夜深了。”
塔下忽地傳來一聲高亢的叫聲,這叫聲粗獷有力,內氣十足。
“真是遺憾,今晚謝謝小哥了。”白衣公子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
“你叫晴雪?”
“是。對了,小哥你呢?”
“我叫崇盛。”
“那,有緣再見吧。”白衣公子轉身下了佛塔。
“晴雪?”崇盛皺眉念叨了幾遍,無奈的嘆了口氣:“夜深了。枯榮咱們也回吧。”
塔離枯榮所在的屋頂確有距離,可枯榮清晰的聽到了崇盛的聲音,清晰平淡,如在耳邊。
不度浮屠,擴聲之效,果然妙極。